方采月看着薛应直眉头紧锁,不由的也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没救了啊?”
薛应直抬起头,古怪的看了她两眼,方采月的表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寻常受了伤的人一样,脸上有惶恐,有焦虑一脸不安的等着自己的答案!
薛应直双手背于身后,踱着步子来回走了两步,开口道:“你并没有想象中伤的那么严重,相反,你只是受了点轻微的皮外伤,我有些不明白,照道理来讲,当时鬼草打你一掌,那一掌应该用足了力才对,你?为什么只是受了轻伤?”
方采月一听这话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立刻满脸惶恐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大师兄。”
薛应直心里虽然还是很疑惑,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当下也不再追问这个问题,在火堆附近坐了下来,有些有气无力道:“之前忘记问了,你不是和内门几位师姐们一起去了万妙楼吗?怎么被鬼草抓到了?其他人呢?”
方采月心虚道:“我确实和几位师姐在万妙楼,但是有一天,忽然有一位陵阳宗弟子给我送了一封书信,说是父亲遇到了危险,受了重伤,临死之前只想再见我一面。”
薛应直皱眉道:“十天前师傅才去的桃花坞,有什么危险?你确定是宗内弟子?”
方采月道:“林师姐看过他的身份玉牌,是清净峰弟子没错,我心中焦急万分,当即就要走,林师姐劝我,说消息不知真假,若父亲真的出了事,怎么可能派一个面生的小弟子来传信,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这些话全然听不进去,当天夜里就自己偷偷跑了,然后……然后就被抓了。”
薛应直听完喝道:“胡闹,这摆明了是一个圈套,你还一头钻进去,这次若不是凑巧被我碰见,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薛应直正在气头上,方采月不敢顶嘴,只好低着脑袋老老实实的挨训。
他训了一会,见方采月认错态度还算好,勉强停了下来。
二人在破庙里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宝马便领着二人绕了一大圈路,又回到了昨晚掉下来的地方。
谢净和鬼草均已不见,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和一些杂乱无章的脚印,然后就是一些马蹄印。
薛应直顺着马蹄印,一路追到了乱葬岗边界,然后那些马蹄印便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薛应直心下懊恼,打斗现场没有找到谢净的尸体,说明他还活着,但是现在连唯一的线索也失去了踪迹,难不成鬼草没抓到方采月,所以把谢净抓回去抵数了?
这似乎不大可能。
两人在乱葬岗外的小镇上等了两日,依旧没等到谢净,薛应直仔细思量之下,便带着方采月继续南下。
又行了大半日,已经快要到宛陵地界了。
薛应直站在一处山上远远眺望,依稀已经能看到宛陵灰色的轮廓。
宛陵东临临安,南倚黔山,往西与江城、秋浦毗邻,北和金陵接壤,是东南沿海沟通内地的重要通道,南来北往的过路人,一般都会在宛陵停下脚步。
薛应直牵着马,方采月走在他一侧。
宛陵城虽不大,但街道却分外繁华,街上人流涌动络绎不绝。
二人走了一会,街道的拐角处便出现了一座酒楼。
看见酒楼,方采月立刻两眼冒光,她原本就是方清辉一直捧在手上的天之骄女,从小到大从来没受过什么罪,但是这几天被鬼草劫持,虽不至于餐风露宿,却也不复往日的锦衣玉食,很是受了一番罪,此刻看见如此气派的酒楼,不禁摸了摸肚子。
薛应直清楚的听到她的五脏六腑又在唱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