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听见刘禅的啼哭之声,糜氏不由得回过头来,神色凄苦的望着刘禅。
虽然糜氏不是刘禅生母,但是对刘禅却是视若己出,糜氏于建安初年间嫁给刘备,成亲已经十余年。未有子嗣,因此对于阿斗一直是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赵云连忙抱着刘禅上前,在枯井前拦住糜氏,说道:“夫人莫要自寻短见,我护着夫人,定会杀出重围的!”
糜氏连连摇头,说道:“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不通武艺,如今腿又受伤,如何跟得上将军策马奔腾?纵然将军武艺天下无敌,保护阿斗已是极限,如何能够护我?还请将军速速带阿斗离开,我不能拖累了将军!”
“这些人怎么这么蠢啊!”见糜氏赵云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还在老生常谈,说些毫无作用的话。推脱来推脱去,丝毫不能解决问题,刘禅大急,身子在赵云怀中不断挣扎着。
赵云见刘禅挣扎,想是自己抱得紧了勒着刘禅,故抱着刘禅的手故松了一些。
谁知刘禅挣扎的更狠,赵云以为是刘禅贪恋糜夫人怀抱,连忙对糜氏说道:“夫人你看,小主也舍不得夫人,还请夫人跟我走吧!”
刘禅的确是舍不得糜夫人,危机时刻,刘禅心中已有计较,却是要以不到两岁之龄,求得糜夫人性命。
刘禅挣扎间,已将一只手臂挣出襁褓,小手指向赵云身后那些刚刚被杀死的曹兵,舌尖抵着上颚,拼命发出声音:“唧……咿……咿……衣……衣……”
糜氏大惊,连忙挣扎上前接过刘禅,关切道:“阿斗,你这是怎么了!”
刘禅仍指着那些曹兵,口中说道:“衣……衣……衣……”
赵云目光不由得顺着向刘禅手指的方向看去,刘禅手指方向,正是他刚杀的数十曹军虎豹骑的尸体。
只是赵云却还是不解其意,惊叫道:“小主这是怎么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这三十余曹兵,就被赵云斩杀殆尽,剩下一两骑策马而逃,怕是去搬救兵了。
而救了糜夫人与刘禅的少年,此刻却呆呆的望着赵云,口中喃喃道:“好……厉害啊!”
也难怪少年如此惊讶,他从小学习武艺,资质不凡,年纪轻轻就可以一次对付两个曹兵精锐并且还能战而胜之。
可面对虎豹骑时,却毫无抵抗之力,然而赵云斩杀数十虎豹骑却犹如砍瓜切菜一样简单,二人武艺,可谓有云泥,天壤之别。
虎豹骑只剩一两骑逃走,他们原本擒拿的刘备军士卒自然来不及带走,十数人被绳索捆着,待在原地。见是赵云,一个个争相恐后汇报自己的军籍:“赵将军救我,我是二将军麾下士兵!”
“我是主公帐下亲兵……”
“我是陈将军帐下……”
不需这些士兵多说,赵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伸手拔出腰间青釭剑,一道银光闪过,便割开一个士兵的束缚,赵云对他说道:“速速把其他兄弟们解开,在控制住战马拿上兵器,曹军人马,只怕顷刻便到!”
赵云自回坡上,翻身上马,向着糜氏拜倒:“夫人与少主受难,皆云之过也,还请夫人速速上马,云护着夫人小主杀出重围!”
糜氏喜极而泣,连忙回礼拜倒:“妾身终于得见将军,阿斗总算是有了活路。只是将军若是护我,绝难杀出重围,还请将军可怜夫君他漂泊半生,护着阿斗这仅有的血脉杀出重围,让他得见父面,如此妾身死而无怨矣!”
随后糜氏又朝着那少年与他母亲拜倒,说道:“两位恩公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如今曹军顷刻便到,还请二位告知姓名,然后速速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赵将军,此二人救得阿斗性命,你若是冲出重围,待阿斗长大后,必使其报救命之恩!”
赵云乃忠义之人,一听二人救过刘禅性命,忙拱手问道:“不知两位高姓大名,云脱困以后,必让主公报之!”
那少年说道:“我……我是……南阳新野人……邓……邓……”
“啪……”
少年话未说完,便听得一声脆向,却是他母亲一个耳光打在了少年的脸上。这巴掌下手极重,直打的少年左脸通红,片刻便肿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