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程远志居然下了逐客令,居然一点也不在乎我会不会去皇帝面前告状。
我心说这回我遇到个奇葩了,你特么乌纱帽都是皇帝给的,你居然还不怕皇帝给摘了?
“程大人果然厉害,在下算是见识了,不过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哦,顺便说一句,大人这知府衙门修得真不错,还有那副‘富春山居图’,大人兴致高雅的确非常人,想必陛下对大人一定会很感兴趣。”
“等等!”
程远志忽的叫住了我,转头看了看那《富春山居图》,甚是谨慎的问到,“花捕头可知这副画真假?”
我闻言一怔,不由有些惊讶,这个程远志居然不知道这幅画的真假?这不能吧,他收藏这么多名画书法,一看就是个行家,怎么可能辨认不出这幅画的真假?
“花捕头有所不知,此画我也近来才得到的,一直不敢肯定真假,花捕头若是能帮本官辨认一番,本官必有重谢。”
“程大人,一幅画重要还是瓦刺奸细重要?现如今这个当口你竟然还有心思辨认一幅画的真假!”
我是越说越气,这程远志摆明了不想理会瓦刺奸细之事,但兰州已破,按照历史所载接下来便是太原大同宣府,瓦刺都特么打到家门口了,他居然还不慌不忙在这里摆弄书画。
“花捕头不愿帮忙便算了,恕不远送!”
程远志见我不愿意帮他辨认《富春山居图》的真假,当即拂袖转身,冷哼一声后走进了偏厅。
我特么第一次遇到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心中怒火一冒三千丈,当即离开了知府衙门。
既然他程远志自己不把自己的乌纱帽当回事,那我可要好好的参他一本,如此敷衍了事之人居然也能成为封疆大吏,玛德,这特么都是什么世道。
讲真,我不是一个喜爱书画的人,但在看到完整版《富春山居图》的瞬间,我被震撼得久久不能言语。
画上峰峦叠嶂,云山烟树,松石挺秀,沙汀村舍,密疏有致,水墨浅绛,当真可谓“山川浑厚,草木画滋。”即便我此时身在大西北,脑海中也不由得浮现出一副广阔秀美的江南风景。
这幅画的秀润淡雅与气度不凡即使是我这个不懂书画音律的小捕快也能被其画卷上的内容所震撼,更别提那些画痴们多这幅画有多高评价。
我不知道在这时候这幅画能有多大价值,但在2017,这幅画已经是无价之宝,被称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
我强忍着把这幅画装进自己口袋里的冲动,坐在了一旁的高脚椅上。
太原知府还没有出来,也不知在干什么,我心想我这个钦赐捕头的名头难道不够响亮?看来是我太高估了自己。
没等多久,一个身穿云霞孔雀纹官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从客厅一侧走了进来,进门便对着我道,“下官程远志,不知花捕头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程远志不过四十来岁,但双鬓白,官帽下的额头上露出一两缕发丝,也是雪白。一双丹凤眼摄人心魄,鹰钩鼻微微上翘给人一种不好相与的感觉。
他说有失远迎,其实根本就不想远迎。我也懒得与他争辩这许多,闻言当即摆手道,“程大人,明人不说暗话,寒暄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今日前来便是想问一问这太原城中瓦刺奸细之事。”
说着,我将那奸细画像拿了出来,“还请程大人解释一下,如此画像如何缉捕嫌犯?”
程远志接过画像看了一眼,竟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反问道,“不知花捕头此言何意,莫不是这画像有什么问题?”
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忍不住一声冷笑,“呵,好一个有什么问题。大人既然装糊涂,那在下就为大人好生解释一下。”
“敢问程大人,这画像可是出自知府衙门画师之手?”
“这是下官亲自发下的海捕文书,自然是知府衙门画师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