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算你说的是实情,那为何高大寨主拿住了你?那些卫士们便没护住你么?”许兴沉声问道。
林觉冷哼一声,朝着高慕青瞪视一样道:“贱人,这事儿你还是自己跟他们说吧。我看你这贱人说不说的出口。呸!”
众人很是意外,林觉居然当众骂起了高慕青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慕青居然没有还嘴,也没有像刚才那样发怒动手,反而面露羞愧之色。
“怎么回事。高大寨主请给我们解惑。”海东青冷声道。
高慕青叹了口气,轻声道:“林郎,你莫要怪我。怪只怪你我立场不同,我是匪,你是大家子弟,而且你让我山寨元气大伤,害我们和江岛主结下梁子,我不得不如此。”
“呸!”林觉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
高慕青转过头来对海东青道:“江岛主,我和林觉在山寨成了亲,我们是夫妻,想必你们知道此事。”
海东青许兴等人当然知道,正是在高慕青婚礼的那天动的手,江金贵也是死在那晚。这件事早就知道了。
“谁和你是夫妻?不要脸的贱人。”林觉怒骂道。
高慕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虽明知这是做戏,但听了这句话后,心中还是甚是难受。
“林觉,你再多一句嘴,老子将你大卸八块。”海东青怒骂道。
林觉冷哼一声转头不语。高慕青轻声道:“虽然他和我成亲是出于假意,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为了寿礼而来。但……我却不同。有山寨众叔叔众兄弟的见证,还有我爹爹在天之灵的目睹,我高慕青虽是山寨的寨主,但我也是个女子。那场婚礼也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的婚礼了。不管他当不当真,我却是一片真心实意。”
高慕青的话虽是事前编好的台词,但未尝不是她的真心话,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让人深信不疑。
海东青愣了愣,一干头目也都发愣,他们没想到高慕青居然知道这个计划。
“江岛主,你不必否认。令郎在临死前自己承认了此事,你若再不认,便更显得小家子气了。”
“是又如何?我海东青就是要带着兄弟们干一番事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咱们这些人便坐不得天下么?”海东青瞠目叫道。
高慕青冷声道:“江岛主雄心壮志,慕青实为佩服。但你造反当皇帝却要拿我龟山岛山寨当饵,你想过我龟山岛山寨几千兄弟和上万百姓的感受么?这还罢了,你那儿子见我爹爹不同意,竟然……竟然设计谋害了我爹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想问问江岛主,有人杀了你儿子,你便要报仇。倘若有人杀了我的爹爹,我该不该报杀父之仇?”
高慕青怒声叱问,全场雅雀无声。江金贵杀高元奎的事大家都知道。事后海东青也认为江金贵太过毛躁,太急于成功,不知隐忍待机。下了狠手之后,又不能当机立断夺取山寨的控制权,反而耽于美色,怀妇人之仁。总之他的决定从一开始便错了。这件事本是秘密之事,此刻高慕青叱问出来,便显然知道了全部内情了。再加上高慕青刚才点明的自己的企图,可以说之前所认为的是高慕青为了夺取山寨控制权而和江金贵发生了火拼,最终江金贵落败被杀的消息是错误的判断。实际情形是,高慕青为报杀父之仇而设计杀了江金贵,并且得知了整个计划。
这件事,从道理上是理屈的。江金贵杀了高元奎,高慕青报杀父之仇,走到哪里都是天经地义的。特别是在海东青这里,这更是天经地义之事。因为少年时自己那段复仇的岁月历历在目,在海东青看来,没什么比报杀父母之仇更为重要的事情了,直到现在他依旧这么认为。
海东青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高慕青的责问,故而捻须沉默。此时一人阴测测的开口了。
“高大寨主原来不是来谈归顺之事的,而是来找茬的。慢说你说的那些事都是你一家之辞,无从查考。就算是真的,金贵已死,你也报了仇了,为何还要再来提及此事?照我看,高大寨主是为了保这个林觉的命吧。你根本没想将林觉献给岛主,你来此是另有企图是么?”
说话的是军师许兴,他一直静静的坐在一旁观察着,此刻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来为岛主解围了。
“这一位头领说的话可真叫强词夺理。事实俱在,这等事我岂敢胡言乱语?你们不信可以派人去我山寨之中查问。你说我另有企图,我却不知有何企图?”
“是何企图我可不知,但这件事有些蹊跷。得知此贼杀害岛主爱子之后,我们派出数批人手,欲拿他上岛为金贵报仇,但都被这小子给逃脱了,派去的人手也泥牛入海。这小子没又无功夫,手无缚鸡之力,他如何能逃脱数次围剿?我想,必是有人暗中帮着他了。但不知这个人是谁?另外,我们都拿不住这小子,不知高大寨主是怎么说拿就拿住的。可否请高大寨主给我们解释解释。”许兴冷笑道。
许兴不愧是海匪的大脑,他的话恰好抓住了两个疑点。这正是难以解释之处。他不说没人想到这一点,他一说出来,顿时所有人都感觉有问题。包括海东青在内,对高慕青都戒备了起来。
“说,说清楚这两件事。是不是想来耍什么阴谋诡计的?”海东青目露凶光冷声喝道。
“对,说清楚,否则要你好看。宰了你……不,扒了你衣服挂旗杆。”一名头目大声叫道。
闻听此言,众头目双目放光,舔着嘴唇目光烁烁的在高慕青身上肆意大量,憧憬起扒光高慕青的衣服将她吊起来时的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