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上蹿下跳,气焰嚣张之极。后面落雁谷的众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位方军师真是个戏精,若不是事前知道他说的都是编造的谎言的话,定然无法辨别他所言是真是假。
马天德吓了一跳,怎地三言两句之间,一个勾结山匪的弥滔天大罪名便扣到了自己的头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罪名可是要杀头掉脑袋的。而且不光是自己,汝州唐州邓州等负责扼守伏牛山周边的州府军政官员可都要完蛋。这小子是王府的卫士统领,当真在梁王爷面前说些混话,梁王爷若是真的信了,那还真是一场弥天大祸。
“方统领息怒息怒,这罪名我们可担不起啊。实不相瞒,我们刚刚得到有山匪前往青台镇袭扰的消息,这不在下带着兄弟们正往青石镇赶呢。昨夜我们的人抓获了几名山匪,严刑拷打之后他们才招供了山匪要在青台镇滋事的消息。而且我们也并不知道方统领的人马从青台镇经过的消息啊。早知道你们到了青台镇,我等定会派兵马护送你们的。方统领可切莫乱说,这勾结山匪的罪名可不能乱扣到我们头上,这是要死人的。”马天德不得不说出实情并且低声下气了。
林觉瞪了马天德一眼,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我料想你们也不敢勾结山匪为非作歹。或许只是失职罢了。”
“是是是,方统领是明理之人,我们一得到消息便即刻四处封锁,出动前往青台镇,这出兵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你瞧瞧我这些兄弟们,雪地里爬了一两个时辰了,个个都累得够呛。”
林觉晒道:“你的兄弟们辛苦,我的兄弟们便不是人么?我们可是从青台镇一路追赶至此的。莫说了,你们的帐暂且记下,回头在和你们理论。现在叫你的人让开道路,我们要赶路。”
马天德松了口气,刚想下令手下兵马让开道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于是转身拱手笑道:“方统领,在下斗胆问一句,方统领带着手下兄弟这是要去哪里啊?”
林觉皱眉道:“这冰天雪地的也没苍蝇啊,你这耳朵没在打苍蝇,却在作甚?本人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么?你他娘的是聋子么?”
马天德气的要命,强行忍住不让自己爆发,赔笑道:“方统领莫要恼怒,对了,好像方统领说是要带着兄弟们追山匪是么?”
林觉冷哼道:“总算你还听到了这句话。正是,我们要去教训这帮胆大妄为之徒,居然敢在太岁爷上动土。昨晚我们没弄清楚状况,以为他们人数多出我们几倍,所以没敢和他们火拼。不过后来才知道他们也只有几百人,那还怕个鸟?这口恶气一定要出了去。”
马天德皱眉道:“可是方统领,在下带着兵马一路而来,并没见山匪的踪迹。方统领还要往北边追,难道知道山匪的去处不成?”
“我知道个屁!”林觉破口大骂道:“山匪的去处该问你们才是。老子只知道伏牛山中是他们的老巢,老子不管他们逃到哪里,也不管他们是从这官道上走,还是从山野小道上走。但他们总是要回他们山中的巢穴的。我们抓紧赶路就是要在伏牛山南边的山口等着他们。除非他们不回伏牛山,否则便要落入我的手中。”
马天德这才明白,原来这方统领是打算赶往山口守株待兔,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然而,这家伙显然是想当然了,伏牛山进山的道路可不止一条,他们这几百人能管什么用?再说接近伏牛山边埋伏,那岂非是羊入狼口,有去无回么?
马天德打算劝解一番,告诉林觉这么做太冒险。
“方统领,听在下一句话,不要再追下去了。大人的想法虽好,但未必奏效。伏牛山中山匪聚集,情形极为复杂,方统领和众兄弟千万不可冒险。其他各县已经得到了消息,正洒下天罗地网。但有山匪踪迹,便会立刻禀报。届时我及时通报方统领,咱们一起去围剿便是。”
林觉冷冷的盯着马天德,忽然向他招了招手。
“马将军,你走近些。”林觉道。
“什么?”马天德不解的道。
“我有话要和你说。”林觉道。
马天德缓步上前,来到林觉面前数步。刚欲张口问话,却见林觉猛然伸手挥来,马天德躲避不及,只觉得左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响,眼里冒金星。结结实实的挨了林觉一个大耳光。
“干什么你。”马天德反应迅速,身子跃后,一手扶着刀柄一手捂着脸颊大怒道。
“怎地?还要跟老子动手不成?打的就是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我算是知道山匪为何这么嚣张了,区区几百山匪便将你们吓成这副鸟样。一群乌合之众的山匪有什么可怕的?你们这些人,若稍微有些胆子,便该早些去山中将他们给剿灭了。朝廷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今日教你们瞧瞧什么才是勇武。还不滚到一旁去,莫阻碍我们去剿灭这帮土匪,给你们长长眼。你若再花言巧语的阻拦我们,我便真把你们当成和山匪勾结之人了。滚开!”林觉指着马天德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马天德鼻子都要气歪了,自己一片好心劝告,结果竟然挨了他连番辱骂,还被动手给打了。马天德平日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欺负人也是他的强项,然而现在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却也不敢动手。心中只想道:“操你娘的,若不是你们的身份老子惹不起,今日叫你们这一伙儿全部死在这里。也罢,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你们便去送死就是。被山匪统统宰了也好,倒解了老子心头之恨了。”
“让开道路,给梁王府的勇士们让道,让他们给咱们做个表率。瞧瞧他们是如何剿灭山匪的,我等也学个样子。”马天德冷笑退后,咬着牙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