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阮平说话还是有条理的,三言两句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对,我们都听大哥的,大哥说怎么办,咱们便怎么办。”众人都纷纷表态道。
鲍猛点点头站起身来,他已经听明白了阮平的意思。也许是怕担责任,阮平并没有直接表态,他只是做了一番分析。但他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他是支持棋行险着的。原本也很矛盾的鲍猛也下定了决定。正如那姓方的军师刚才所言的那样,富贵险中求,成大事不能畏畏缩缩患得患失,若能成功,自己便是这伏牛山中的王了。而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做梦都想干的事情。
虽然如此,鲍猛依旧表现的很冷静。既然要做,那便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确保成功。
“各位兄弟,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鲍猛这么多年来没什么可骄傲的资本,唯一让我觉得骄傲的是得了你们这帮好兄弟。这么多年来我们生死与共,共同撑着大寨,同患难共担当,早已如亲兄弟一家人一般。但这么多年来,我却没给兄弟们些什么。我北山大寨虽然不弱,但在伏牛山中却也不是最强的山寨。我们受过人欺负,低声下气过,兄弟们也受了不少气。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让兄弟们跟着我过好日子,在伏牛山中不再看别人的眼色。让兄弟们走到哪里都昂首阔步,受人尊敬。但想来想去,不得其法,也不知该怎么做。这么多年来我们无所进益,兄弟们怕是也对我失望了吧。”鲍猛沉声开口道。
“大哥怎说这样的话,兄弟们跟着大哥不知多开心呢。”
“是啊,大哥千万别这么说,咱们既是好兄弟,便当同甘苦共患难。大哥对我们也很好了,我们兄弟并不计较其他的事情。”
众人闻言忙纷纷叫道。
鲍猛摆手道:“哎,兄弟们自然是不怪我,但我既然当了你们的大哥,便有责任让兄弟们过好日子。我想,我不能在这么拖延下去,不然兄弟们便都老了,以后也没享福的日子了。所以,趁着咱们兄弟还有能提得动刀,还都有一把子气力一股劲头,我想我们该做些什么了。我鲍猛没有什么太远大的志向,不像其他有些人在山寨盟会上说什么天下大事,谈什么复国之想。我觉得那都是扯淡。一百多年了,大蜀国早没了,孟氏皇族早已断了根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蜀国的忠良之后,能在伏牛山中立足,不与大周合流,也算是对得住大蜀了。再谈复国之想,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不过,我一直有个梦想,便是能让伏牛山众寨合一,拧成一股绳,从此相互间不再发生自己人打自己的惨剧。”
“这么多年来,我在盟会上也多次提出我伏牛山各寨要团结的话。然而,他们谁也不听我的,相互间还是杀来杀去打来打去,这让我很是恼火。可惜我北山大寨无力阻止,也只能随波逐流。但现在,我想我们该做点什么了。落雁谷这两人即便今天不来说这些话,不提出这个建议,我其实心中也早有想法。左宗道这个人阴险狡诈而且卑鄙的很,今日之事完全是他的野心所致。他本就不是我伏牛山的人,用了那等龌蹉手段得了石人山大寨主之位,这本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而且他还引了祸水来搞乱我们,所有的过错都是他造成的。所以,其实对他动手,我心里是毫无心理负担的。”
鲍猛皱眉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终于,他坐直身子,摆手喝道:“你们说够了没有?都给我闭上你们的鸟嘴。瞧你们一个个的样子,叫你们商议,你们除了吵架骂娘还能作甚?”
众人讪讪住口,目光都落在鲍猛身上。
鲍猛沉声道:“老二,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二寨主马云拱手上前道:“大哥,这件事可不能草率啊。真的得想清楚。一旦动手,便无退路了。落雁谷这帮人到底可信不可信?他们是否真的有诚意,还是临死前来搅局。这都需要判断清楚。跟左宗道翻脸,一棍子打不死他,后面咱们便有大麻烦了。”
鲍猛点点头,转向阮平道:“老四,你看呢?”
阮平缓缓站起身来,拱手道:“大哥,兄弟认为,先不谈此事可不可行的问题,而要想想我们目前的处境如何。我想答案尽在不言中。”
鲍猛皱眉道:“何意?”
阮平道:“大哥,目前咱们其实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局面了。咱们打落雁谷已经损失颇大,兄弟们死伤了七八百人,实力大损。在这种情形下,咱们才被迫停止攻打他们。当初我们退兵的时候,是想这利用冬天的严寒困死这帮外来人,然而现在看来,事与愿违了。他们不但没被困死,而且似乎粮草充足,还得了武器装备,这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
“老四,他们的话你也全信么?怎知不是诓骗我等?”二寨主马云插言问道。
阮平拱手道:“二哥,信不信不由我,他们其实根本骗不了我们。因为我们只要提出派人去瞧一瞧,一切便尽皆知晓。其实……我个人觉得,已经无需去派人侦察了。从这段时间他们的动态来看,他们说的话怕八九成是真的。试想,若是没粮没衣冻饿困毙之时,他们还怎么会有心思在山坡上修建了那么多的箭塔和工事?咱们用千里镜也看到了他们的士兵身上穿的是什么,若说他们故意做做样子给我们看,可能性不大。青台镇上传言有官兵物资被劫的事情,他们也承认了。所以,这一定都是真的。若想证实也很简单,派人去瞧便是。”
马云皱眉想了想,却也不得不承认阮平所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