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越来越搞不懂晏北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如果说晏北手握虎符,根本不在乎他这个劳什子皇帝,那之前就不会强忍着欲望压制自己。再如果说,晏北如果也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思,喜欢他在乎他,却往往在两人的关系上临门一脚再退却。
男人,真是复杂的生物。
想着这点的魏希程忘记了,他自己在晏北看来,也是同样复杂。小皇帝的心思十分难猜,上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就能乌云密布,让晏北也一时摸不着头脑。更别说他还忌着小皇帝年纪太小,不懂什么是真心喜爱。
若是年轻的小皇帝再变了心思。想到这里,晏北眸色一沉,他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魏希程搓了搓突然生起来的鸡皮疙瘩,望着上头的人,斟酌了许久,才说道:“撑了这么久,你不累吗?”
“不累。”晏北顶了顶胯,满意地看着小皇帝变了脸色,“还能撑更久。”
晏北的心里也很复杂,他在人前永远恪守着世间划定的规矩,心里却仿佛有头野兽在咆哮。他想要冲破一些牢笼,却不想打破现在的生活方式。
他看着身下的人,恐怕这人承受不了那样的腥风血雨,他就应该在这华贵精美的宫殿里精心养着。
听了他的话,魏希程粲然一笑,“那不如我们来做点有趣的运动吧。”
习惯性口嗨少年遇见突然解放自我的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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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晏北率先睁开眼,习惯性就要翻身起床,手下一片滑腻的触感让他瞬间回神。
他看向自己怀里,纤细的蝴蝶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一路延伸向下,最后没入轻薄柔软的锦被里。
放在小皇帝腰上的手指动了动,引来怀中人的一声轻哼,还没醒。
魏希程虽然没有能量来改善自己身体数据,但原主一直养在深宫,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宫门鬼混,身边也都跟着大批的暗卫。
吃得好用得好,从没受过苦,那身体就像是从小沐浴牛奶淬炼出来的一般。晏北从没见过女子的身体,但在这个清晨,他就已经断定,就怕是从小娇惯起来的女子也无法和他的小皇帝相比。
晏北从没有贪床的习惯,在魏希程的脑后轻轻落下一吻就起床离开。
魏希程听到动静,然后是晏北吩咐小陶子的声音,可能是怕小陶子突然进来,看见他身上的痕迹。
想到痕迹,魏希程手一哆嗦,连忙在脑海里打开系统,去看系统的能量面板。他现在对能量的执着已经超过了调戏晏北的乐趣,只有快点得到一些能量,才能将系统升级,才能让爱人重新醒来。
他迫切地想和有着记忆的爱人谈一谈,想到这里,魏希程将手放在旁边的床榻上感受着晏北留下的余温,一边自责,上个世界为什么没能好好把握住机会。
能量栏仍旧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百分之零。
怎么回事?魏希程一脸震惊,怎么可能收集不到能量!那他和晏北怎么办?!
皎洁的月色透过窗照到黑漆漆的寝宫里,家具摆设投出影影绰绰的影子,全都叫人看不真切。几缕微风从窗外飘进来,将上好的纱帐托起来,舞出了几分旖旎的氛围。
熄了油灯好一会儿,魏希程才勉强适应了突然暗下来的光线。
他歪头,看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晏北。”
晏北闻声同样歪头,在黑夜中他的眼睛中也很亮。这还是小皇帝头一回这么心平气和地叫他的全名。
“何事?”
“没事,叫着玩儿。”魏希程笑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对于晏北来说,这点亮度已经足够他视物,再加上只是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清晰地看见了小皇帝弯起来的眼睛,和眼角那几道漂亮的小细纹。
他伸手覆上那双眼睛,“睡觉。”
“睡不着。”魏希程摆正脑袋,望着头顶已经看不清颜色的帐子愣神,白天想了太多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会儿大脑还是停不下来。
以往的记忆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模糊,但和身边人一起共度的时光却格外清晰。每一个世界,因为有着身边这个人的陪伴,才多了许多乐趣。
魏希程扪心自问自己不是个喜欢搞事的人,也明白喜欢就是喜欢,但他却犯了大部分人在感情中都会出现的问题——患得患失。
“想什么?”晏北的声音传来,擦在魏希程的耳边,近到好像魏希程觉得一回头就能亲吻到他的嘴唇。
魏希程摇摇头,没作声。他知道晏北看得见。
一阵沉默之后,魏希程辗转两下,“睡着了吗晏北?”
“没。”
“如果你钟意一人,你会主动去说吗?”魏希程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入戏了,这个问题是魏希程问的,而不是小皇帝问的。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唐突去告知本人,岂不是坏了别人名声?”
魏希程一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本以为消失了记忆的郁北晏在这个世界里,不会对自己上个世界的作为有所介怀,本应是个好事。却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的晏北,对自己却没有以往的热络。
他的眼神黯了黯,自然也就看不见晏北放在身侧已经紧紧握起来的拳,手臂上的青筋条条毕露,显然已经压制到了极致。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晏北试图放松自己,又怕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在浴室和外边已经是放纵的极限,小皇帝年少无知,并不是他可以胡来的理由。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你有了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