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雪咬牙切齿地问道,“那我住哪儿?”
玄飒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哈哈笑了几声,“我不把你卖了换钱就是好的,你那马车早就被贼人洗劫了,如今已是身无长物,哪儿来的钱住店,至于你住哪儿,”玄飒眉梢一挑,“既然要照顾我七哥,自然是日日夜夜都不能离身。”
疑雪虽然知道他是故意难为自己,却也没什么法子,只得忍气吞声。
…………
玄飒第二日果然走了,只不过他花重金请了医师,那医师会定时来给玄铎诊脉开方子,除开这个,他还与店家议好,每日三餐,衣物热水,店家都会提供,玄飒想的很周到,只不过疑雪无法拿到任何银钱。
玄铎的确伤的很重,幸而玄飒来的及时,给他服了解药,又逼出余毒,才勉强护住了心脉,只是这一身功力依然折损了大半,在床上躺了大半月才悠悠醒转。
玄铎迷蒙中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游走,温温软软的,还透着湿气,应该是有人在为他擦拭身体,勉力睁开眼睛,视线却不够清晰,依稀看到有个人影在身前晃动,动作很是轻柔。很想看清那人是谁,刚想坐起来,动作间拉扯到伤口,又弹回了床上。
“别动,你的伤还没好。”疑雪注意到他的动作,出声阻止。
玄铎一惊,这是公子的声音啊,为自己拭身的是公子吗?公子怎么能为他做这些呢。
“玄铎,你终于醒了。”说着放下手中绢布,轻轻将玄铎扶起,拿起一旁温热的茶水喂玄铎喝下。
玄铎看着眼前的公子,因为太久没有开口而声音沙哑,“我…昏迷多久了?”
疑雪答到,“已经半个月了。”
玄铎接着问,“这半个月,都是公子在照顾我吗?”
疑雪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答道,“是啊。”
玄铎有些受宠若惊,“玄铎何德何能,让公子费心了。”
疑雪微微一笑,“你莫要妄自菲薄,我这是分内之事。”
玄铎眼睛忽而亮了,一把抓住疑雪放在身侧的手,声音中透着欣喜,“公子……我……”眼神中的情愫浓的要溢出来。
疑雪有些慌乱,惊讶于他的僭越,毫无章法地抽回自己的手,又将玄铎放回床榻上,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不敢直视玄铎炽热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说,“你是为保护我才受的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你不必感激。”
说罢,端起一旁的盛水铜盘急速走了出去。
玄铎看着疑雪慌乱的背影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饿狼看见猎物一般,凶狠又痴迷……公子害羞的样子,还真是勾人呢。
疑雪自房中出来,心神有些慌乱,自从知道玄铎的心思,就很害怕与他独处,倒不是怕玄铎会做出什么,只是不知道如何回应,即使玄铎冒死相护,对他一片痴心,疑雪亦是感不到内心有一丝感激之外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