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想要个孩子

但男人即便能够行房事,龙精能否跟女子很快融合而让女子怀孕,的确是说不准的疑难杂症,似乎察觉她陷入思考,身后的男人动作愈发激烈狂躁起来。

纵然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但她还是想不通他为何想要一个孩子。

他这样不在意亲情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喜爱孩子,更不适合当一个父亲。

只是因为面子问题,又或是得不到的才更想要吗?如果是这样,这个男人还是太过任性了。

“光是看你对如意和小夕的态度,就知道你不爱小孩,何必自寻烦恼?”她的嗓音一开口,就被撞得支离破碎,她拧着眉头,不知他今日为何突发奇想,想要一个孩子。

“他们又不是本王的种,本王何须给好脸色他们看?但若是你我的孩子,那就不同了……”他气喘吁吁地抱住她,眼梢浮现妖异的艳色,此刻的龙厉看上去宛若被妖孽附身,眼若点漆,唇鲜红欲滴,却又不显阴柔娘气。

能有什么不同?

秦长安无声地叹了口气,等一波激情褪去,才转身看向他,低声道。“要知道,孩子可不是你的玩具,觉得有趣就喜欢,觉得无趣就丢弃,一旦生下来,可就塞不回去了。”

龙厉的脸色阴沉了三分。什么玩具?就算他把天下人都视作玩物,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从他心爱女人肚皮里钻出来的,他能把它当成是玩物吗?

“这点道理,本王岂会不知?”他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又开始在她身上卖力耕耘,说不出来的一股怒气和怨气,让他的动作近乎粗暴也不自知。

她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牢牢地抓住身下的被褥,还是无法缓解忐忑的心跳。

就算她真能有怀孕的转机,他们这种古怪的纠缠,当真应该再多一个孩子,让这种关系更加复杂难解吗?

“龙厉,就算你我都没问题,也可以要个孩子,但你明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一股猝不及防的冷意,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头,他好似身体被埋入冰雪之中,满腔热情,瞬间冷下来。

他骤然停下所有动作。

“你就这么不想要跟本王的孩子?”他的黑眸中卷起几分危险的残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提到自己面前。

果然,她还是下意识地想为将来留一条退路吗?她还是不认为他们的感情可以长久,所以也不愿多出一个孩子牵绊她的脚步,更不愿落得一个软肋在他手里,就怕他会用孩子来控制她的去留?!

一看他就是多心了。

他马上就抽身出来,再无继续鱼水之欢的任何兴致,抓了外袍随意披上,便怒气冲冲去了隔壁的净房。

秦长安安静地坐在床上,龙厉性子残暴易怒,别人见了他会怕的瑟瑟发抖,但她不会,她反而更在意他的心中想法。

半响之后,她拾起了散落一地的衣裳,地上的铜镜照映出她刚被男人宠爱过的身躯。

脸上和身上的墨汁却是糊成一团,当她看着依稀可见的那个“厉”字,想着他这种霸道又可笑的做法,实在像极了年幼孩童的做法。以为自己喜欢什么东西,在上头刻下自己的名字,留下了印记,就再也不会被旁人抢走……

凶残可怕的男人,内心却还是有一个地方,极端任性,极其霸道。

她走入净房,龙厉一人沉浸在浴桶的温水之中,柔亮的黑发披散在脑后,那双黑眸依旧恢复了往日的高傲和冷漠,但看着她走近,他依旧不曾开口拒绝。

她掬起一捧清水,她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对着水面清洗脸上的墨迹,直到恢复了脸上的素净,才幽幽地望向他。

取了柔软的白巾,替他擦拭胸前染上的些许黑墨,方才动情的时候,他从她身上也擦到些许墨汁,但向来爱洁如命的他,泡在水里却忘记洗净身上脏污,已经很不对劲。

“为何突然想要一个孩子?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她淡淡开口,柔软小手拂过他坚实的胸膛,眼神清明,没有一丝阴影。

他却只是抬了抬眼睫,目光冷幽,浑身散发出来不容侵犯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似方才跟她燕好的男人,是另外一人。

“若是你的身体可以,你愿意生下我们的孩子吗?”他始终平静,眸子里找不到任何浓烈的爱恨,此刻,他的平静比起怨怪更伤人。

仿佛,他早已知道答案,不过是要一个痛快。

感情里,他同样是有不小的野心,蛮横无理地夺取她的身心,不但如此,还要她心甘情愿为他孕育他的子女。

她若有所思,沉默了许久,都不曾告知他一个答案。

但对于龙厉而言,这已经是她默认了。

她不想,不要,不愿意。

他们可以在床上大汗淋漓地欢爱,他可以独享她的每一寸肌肤,甚至可以在激情褪去后相拥而睡,他们亲密无间,却又少了点什么。

她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妻子。

“龙厉,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她的眼底,波澜不兴,最终还是开了口。“再过阵子吧。”

有那么一刹那,龙厉觉得眼前的女人好陌生,为什么她永远都可以飞快地抽离转身,为什么她永远都是那个保持清醒从不意乱情迷的那个,为什么她永远都不会被他打动扑进他的怀抱?

他面无表情地目送她走出去的背影,心中无法发泄的痛,令他气愤难当地重重在水面上一锤。溅起的水花湿透了他的发丝,黑漆漆的长发顺着水滴粘在他的脸上,宛若黑暗阴森的纹路,他就这么杀气腾腾地伫立在浴桶之中,久久无法平息。

“你明知道叶枫是淑太妃的人,为何这么沉不住气?”龙厉故意这么说,似笑非笑。

秦长安的心里,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这回叶枫昏倒的戏码实在是太拙劣,我看不下去,她被我指点过后,以后再想用美人计也好苦肉计也罢,演技精湛,才能包君满意。我可是为了王爷你着想啊。”

连王爷两个字都冒出来了,可见小丫头气的不轻,龙厉却没有太多的心慈手软情绪牵绊,能看到她为了自己而吃味,他一点也不想要草草收尾,心中已然陷入狂喜。

“为了本王着想?果然本王娶到了一个贤妻。”

他阴阳怪气的德性,更是火上浇油,她本以为无论她怎么做,龙厉都是袖手旁观无动于衷的,可是没想过叶枫的那张美人皮,终究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

“我当然是贤妻,在靖王府,就需要有个人唱黑脸,善妒的罪名也由我来担。”她毫不退让,眼底闪烁着怒火,盛怒之下,她反而思绪分明,咄咄逼人。

“喔,你承认自己嫉妒了?”龙厉靠的更近,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攫住她的下巴,眼眸微挑,有一种风华绝代的妖娆阴邪的美感。

“嫉妒两个字怎么写的,我还不知道——”她冷哼了一声,话音未落,就见龙厉头也不回就下了床。

心在一瞬之间,跌入谷底。

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她气呼呼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闭上眼睛,明明今日去巡视了几家店面有些累了,但经过刚才那一个小插曲,反而毫无睡意。

当初可是龙厉厚着脸皮想娶她的,她自认还未对他彻底地交心,若是真的他对别的美人有了心思,她自然不会对他再有任何留恋。

想着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的男人,这世上还少吗?!

不管龙厉会不会变,她还是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秦长安,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让她成为一个畏缩不前、患得患失的废物!

她这么想着,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了几分,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他又折回来了?

他还知道回来?

旁边的位置,多了一个男人的重量,龙厉哭笑不得地望着她,果然是气坏了,此刻用后背对着他,甚至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难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明明谈到叶枫,她的反应不小,他不认为自己错看她的心情,更清楚若她一点点都不在乎他,不喜欢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吃什么干醋?!

她依旧不曾转身,即便听得到他的动静,却只想装睡算了,免得他再提叶枫,她不过是剪了叶枫的头发而已,免得叶枫隔三差五在她面前跟蚂蚱一样不停地蹦跶……她错了吗?而他不是从来不管不问女人们的较量的吗,这回怎么又想插手了?

一时之间,已经归于平静的心境,再度泛起阵阵涟漪。

把她从沉思之中拉回现实来的,是一双在她身上褪下衣裳的手掌,直到她的上身被剥的只剩下一件湖绿色绣着白莲的单薄肚兜,她终于忍不住了,一双怒气腾腾的美眸猛然睁开。

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他们之前不是在争吵吗,怎么又发情了?

龙厉火热的眼神,从她的发顶往下蔓延,即便只是一抹背影,那白皙如玉的脖颈,那吹弹可破的美背,那不赢一握的细腰,都让他的身体瞬间热起来。

她此刻只着湖绿色肚兜,手指粗的细带系在腰际,下身蓝色裙子上星光璀璨,隐约闪烁着银光,暴露在空气内的肌肤细腻柔软,美的好似一幅画。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

背后好似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扫过,仿佛是毛毛虫在肌肤上爬过,她一个激灵,转过头看他在搞什么名堂,却猛地愣住。

龙厉手持上等狼毫,柔软的笔锋沾着上等的兆阳墨,淡雅的清香四溢,正气定神闲地在她背上写字,转眼间,一个“嫉”字已然龙飞凤舞地赫然印在她的玉背上。

无奈她不管怎么低头,都无法看清那个字,龙厉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轻轻松松把她翻面。

微凉的狼毫这回落在她漂亮的锁骨上,还不等她开口,一个大大的“妒”字在她身上显现,字写在她的正面,一半比划是落在她的肌肤上,带着细微的痒和麻,另一半则是写在肚兜上,隔着那柔软布料,更是惹来一阵让人难以抗拒的颤栗。

“你这是做什么?”她柳眉倒竖,别告诉她,这家伙现在有了练习书法的雅兴,把她当白纸描画。

“嫉妒两个字,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写吗?本王教你。”他以狼毫轻点她的胸口,眼底划过一抹邪佞之色,幽幽地说。“这个字叫妒,至于背后这个字——”

温热的手掌若有若无地拂过她光洁的后背,他的殷红薄唇无声勾起,不怀好意。“这个字念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置于被褥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怒气将那张精致面容照映的更是光彩夺目,她咬牙切齿地冷笑,跟他这个瘟神杠上了。“写在身上还不够明显,你怎么不写在我脸上?”

修长白皙宛若玉器般精工雕琢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龙厉当真认真考虑起来,下颚一点。“这主意不错。”

“混——”混蛋的蛋字还未开口,就被他长臂一伸,牢牢地捏住下巴,他一脸倨傲地抬起手上的狼毫,俊脸逼近,然后……湿润的笔锋再度扫过那张怒容鲜活的小脸,一笔一划划过她远山般的眉、挺翘的琼鼻、最后一勾,落在那张粉嫩的厉害小嘴上。

他的动作之快,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竟让秦长安一时之间忘了要挣脱反抗,就这么眼睁睁地被他在脸上写了个字。

怒气好似喷发的火山,怎么都压不住,他又在她脸上写了什么字?!气急败坏之余,竟然还有些不该有的好奇心。

龙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秦长安总觉得他笑得很不对劲,却又察觉不出任何异样,见他取过铜镜,放在她面前,一脸傲娇。“看看满不满意。”

满意你个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