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那人一声应和,两人便走了进来。
进了茶摊,两人环视一圈,见这茶摊里三三两两坐了个满当,俱是些乡野粗人,仅有一桌上坐着一个道士模样的少年在那饮茶,为首那人便上前问道:“这位道长,我与同窗路过此处,欲在此饮茶,其余桌皆坐不得我等两人,不知道长可否行个方便?”
柳逸尘闻言,放下茶碗,抬眼望去,见入眼之人双脚虚浮,面无血色,然神色间颇为和气,便点了点头,随即又复低首喝茶去了。
两人连忙拜谢,卸下背上书笈入了座。
待伙计端上茶碗,两人也不忌讳,继而就着茶水聊了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言不过几句,方才那问话之人似觉不妥,便端起茶碗向一旁的柳逸尘敬道:“方才多谢道长,我等亦是无意在此扰道长清静,在下赵宁,与同窗杨兴文都是青山城西玉林书院的学生。相见便是缘分,不知道长名号?”
而柳逸尘却是没有那般热情,他一摆手道:“小道不才,无有那诸般名号。”
赵宁一愣,也是不恼,他轻饮一口茶水,转身便同伙伴交谈去了。
只见得那名叫杨兴文的书生脸上挂着一缕神秘的笑容,凑近了身子,对赵宁说道:“赵兄,且不知赵兄对在下方才所提之处,可有兴趣?”
赵宁故作惊讶道:“杨兄方才提到了何处?述在下愚钝,却是不曾记得,还望杨兄提点一二。”
杨兴文“哈哈”一笑,抬手点了点赵宁道:“赵兄可勿要装傻,便是那‘趣园’!”
赵宁摇头苦笑道:“且不知杨兄口中之‘趣园’到底有何乐趣,竟能让杨兄你反复提及?”
似是说到了来劲之处,那杨兴文笑道:“赵兄有所不知,那‘趣园’里可谓丹楹刻桷、峻宇雕墙,其中阆苑瑶台,钟鼓馔玉好不自在。更有那些伶人舞女,一个个缠红结紫,争辉斗艳。月下起舞,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步步莲花,媚态百生,真是让人留恋往返呐!”
听闻此言,赵宁则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本是青山城中人,生于此地二十余载,却从不曾听过有“趣园”此地,他半信半疑道:“当真有如此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