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经历诸多事情,萤瞳也着实成长了不少。
再加上,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傻子。
所以很清楚地知道……
这会儿,有太多人在等着看他怎么做。
不说别的,且说今日被遣散的宾客,就定然是这样的。
人活着的时候,他没能保住。
现下死了,若是连一具尸体都保不住,那他可就连仅剩的一丁点帝王之威都荡然无存了。
看着绿意的尸体,萤瞳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
玄胤说过目的不是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可是他如今的做法,却是将他愈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已经不是难不难为的问题了。
而是在硬生生地将他逼往无路可退的绝崖上。
难道就因为他坚持要立后,所以,玄胤在以这样的方式回击他吗?
若是从前,萤瞳不会生出这种想法来。
但经历过昨晚发生的事情后,他觉得,对于玄胤这个人,他是应该重新定义了。
他的所作所为,颠覆了他的认知。
没有什么,是玄胤做不出来的。
……
萤瞳干脆将自己又关在了寝殿之中,对所有人避而不见,也不去面对大殿众多宾客的疑惑与嘲弄。
现下的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而在妖界最为混乱的时候,不曾到场捣乱的隐殇,却孤身一人来到了忘川河畔。
妖界的立后大典,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趁着这个时候前来摘取荼蘼之花,时机正好。
昏暗的环境,有风自河面拂过,带不起一丝波澜,却卷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死气,隐约挟着一股淡得几不可闻的异香。
死气沉沉的忘川河,底下有着他想要的荼蘼之花。
脑中浮现一张倔强的小脸,隐殇没有过多的犹豫,高大的身形化为一道紫色的流光。
弹起,坠落,扎入河水之中。
落水无声,却也因此打破平静的河面。
层层波纹自水面荡开,河水深处,隐隐传来似有若无的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