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了,盖西苏米和咖米史皮尔斯走了,博昂维希也离开了,这回只剩下了废f小队。
姜盈问,“你们还有事要谈?”为什么没一起走?
胖达收拾东西,“陪你一起去躺平任嘲。”
“哎?”姜盈一时没想明白。
莉兹叹口气,“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智商有点不在线?我们的意思是陪你一去探望伤者以及死者的家属。别以为赔偿到位了,人家就没有情绪了,到时哭着打到你身上的时候你连还手都不能看你怎么办。”
科兰伤感道,“一个好好的人无辜就受伤了,甚至还没有了,这谁家都不会轻易接受的。姜盈,到时你忍着点啊。人家有情绪要发泄很正常,我们帮人承担一部分也是应该的。”
秋漠:“走吧,早死早超生。”
众人:……
好吧,漠哥说的对。
对于早就被姜盈的狂带得狂起来的废f小队,现在还真不是甘心受气的主儿了。如果他们没有扛下姜氏中医,他们会受这气?
事故的责任方不在我们,警司方面已经将有罪的人该判的判,该罚的罚了。经济赔偿都是我们从人文关怀的角度出发,自动自发并且加大了量做出的。该做的我们做了,不该做的我们也做了,我们凭什么还得受你的气?我们接手的这么一个烂摊子更需要钱我们还没说什么呢?
但无论心里不乐意有多少,当他们变成姜氏中医的主人,他们知道,这一通被骂被打他们逃不了。
姜氏中医需要崛起这一出就逃不了。
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才不管你内里是不是换了主子,他们只认准姜氏中医这个名头。在你姜氏中医发生的事故,是因为你姜氏中医的内部争斗才导致的我们家人受伤或者遇难,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姜盈他们也是从最底层走过来的,他们换位思考就能理解这种情绪的发泄了。这种时候是不需要道理的,姜氏中医需要表现出的是态度。
就像社会新闻上不时暴出的帝国与民众的矛盾,有时候真不是民众对于矛盾本身有多愤怒,而是因为帝国的某些机构的不作为,或者乱作为。有什么矛盾你就解决什么矛盾好了,但你不解决不说,还或者隐瞒或者逃避或者镇压,这就很让人火大了。
姜盈他们看不上那样的做法,所以他们不会那样做。
这次事故说到底还是姜氏中医的错,所以他们接下了。
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
从被人揪着衣领子哭到被人冰水泼了脸,从被人连骂带打地赶出来到被人按着头跪在某些亡者的灵前,姜盈五个人骂没还口打没还手,一一都承受下了。
好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情绪激动,尤其是后面的一些人,在看到姜盈等人狼狈不堪惨的不行的样子后也就不怎么好意思再补刀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五个人拖着已经看不出样来的身子回到了姜氏中医。
胖达进门就倒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身上还在滴着的水顺着会议桌往下流,偶尔还会出现红色,那是来自光头上某些被抓伤的伤口处流出的血。
科兰张嘴想说这样不好清理,可是话在嘴边转了转又吞回去了。不是心疼胖达决定不说了,而是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科兰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莉兹和姜盈背靠背席地而坐,椅子就在面前了,可是她们不想再浪费力气多走一步了。到了自己地盘了,爱咋地咋地吧。
秋漠是唯一那个还能堪堪保持住笔挺身姿的,“就不用我送你们回家了吧?那我先走了。”
胖达从会议桌上艰难地开口,“漠哥,你不先缓口气的么?我看刚才某位老大妈差点没把你那毛茬儿给带头皮薅下来。”
秋漠还长了点毛茬儿了,胖达是一直光头状态,于是他的头皮被挠破了。
“不了,我得去接博昂下班然后送他回家。”
因为现在立了想征得博家同意的目标,所以秋漠现在正刷好形象刷的飞起。例如绝不再留博昂过夜,有时间的话绝对早接晚送,雷打不误风雨不改。
秋漠走了。
留下了背影让剩下的四人膜拜。
“真没看出来我们漠哥居然是情圣那一挂的。”歇了一会儿了,大家也有力气说话了,莉兹敬佩道。
科兰的眼睛里都是羡慕,“那时候你们还说是博叔上赶着贴秋漠,看看现在,明明就是秋漠对博叔粘得不松手。”
姜盈也表示被虐得眼疼,“都是结过婚的老夫妻了,至于还那么粘乎吗?博叔三十的人了,一个人上班那么多年了,还能出意外?漠哥刷形象刷的太矫情了!”
胖达扭头就怼姜盈,“我们单身狗看不惯也就算了,你哪来的?你男人跟秋漠比起来哪里差了?每次开会无论开到多晚他都来接你,我们说什么了?切,还有脸说别人矫情,就你家最矫情!”
这要是平时,姜盈听了这话准保得意洋洋地开拉仇恨了--我家男人就是这么棒棒哒!看不顺眼啊?看不顺眼你们就闭上眼啊?让你们看了?
但今天姜盈没有。
姜盈幽幽道,“那是人家本质如此。无论他合法配偶那一栏写的是谁,他都会这样对待妻子的。”
“喂,你这个情绪不对头哦?”莉兹转身面对姜盈,“又怎么了?今天上午你俩回总统府他给你气受了?他站到婆家那边劝你原谅了?”
担心的科兰也抢话了,“人家亲自毁了亲妈的容,这已经足够了,姜盈你就别太过分要求了。那毕竟是亲妈,感情不好也是亲妈。海恩大人什么为人?我觉得他能做到那一步已经为你背负上了良心的谴责,伦理的罪恶,他……”
姜盈听不下去了,孩子们,你们太天真了。
“他给他妈吸食了一氧化二氮。”
其他三人:……
“什,什么?一氧化二氮?你确定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胖达惊地从会议桌上翻身坐起。
莉兹和科兰落到姜盈脸上的目光灼热得都烫人,真的?不会吧?
姜盈耸肩,“这种事情我不会拿来开玩笑。虽然你们无从查证,但真的,真的是真的。”
三人齐齐吸凉气,全身冰凉。
一氧化二氮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可都知道。
在废f的岁月里,有的是废f们承受不了无处不在的歧视而选择了吸食一氧化二氮。这种东西少量吸食会让人忘忧忘愁精神快乐,而多了就会破坏神经中枢很可能从此真的变傻子。那些人不怕,对于备受歧视的人生来说,真的变成混吃等死的傻子可能更好。
但只要是还有一点理智的人,谁也不会去碰这种东西。会上瘾!一开始也许会少量,但少量少量着就会不由自主地加大量。等到真的变傻后,可就没办法挽回了。
听姜盈这话,海恩大人是亲自给他妈吸食了一氧化二氮?
科兰还保留着一点阳光的想法,“莎蒂夫人是不是在做整形手术?她是不是需要局部麻醉?一氧化二氮用好了的话麻醉的效果不错,海恩大人一定是……”
姜盈怜惜的看科兰,这孩子这么天真的三观还能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啊。
“我老公早就提前通知总统府上上下下的人了,我们第一夫人的容貌此生不得整形恢复。”
三人再吸气,这回吸的气都带冰茬子。
如果是单纯的敌人,做为受害者的丈夫,海恩如此反击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这回对方是亲妈啊!这下手可是够狠的!再如果,是别人下手的话,想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这位是享誉星际的正派正经正义正能量的机甲战神啊!
那么正形象的一个人,做的事却是这么黑?
这事儿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恐怖呢?
会议室里诡异的静默了好长时间。
胖达:“姜盈,你还记得我去你家第一次做客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出面帮你对上你爸,你爸去找上格多,格多转身求你回校,这一切看似随机,但其实早就在你男人的掌控之中!我看见你爸和格多有私交的那天所穿的衣服你男人看到了,他早就知道,他……”
“不用说了,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他也亲自在我面前承认了。”姜盈打断胖达絮叨的回忆,也给了他一枚怜悯的眼神。
真是可怜的孩子,现在才确定海恩是多么表里不一的一个人。
莉兹红着眼眶怒拍大腿,“姜盈,是你让海恩大人黑化的!你这个千古罪人!呜呜呜,你怎么就那么好命啊,这样好的男人都被你撞上了!帝国欠我一个海恩大人!”
科兰也幽幽给了姜盈一瞥,“如果不是为了你,海恩大人肯定不会有如此行为。姜盈,你一定不能辜负海恩大人对你的如此深情!不然,不然我就跟你绝交!”
胖达再次颓然地躺回会议桌,“姜盈,你这拨秀恩爱我服了!把全星际最正的人都给带黑了,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行了,给我们这些单身狗留条活路吧。”
三人齐齐向姜盈发射着羡慕妒嫉恨的目光。
姜盈:……
exce-?哥几个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喂,我说,现在的重点是,你们心目中的大好男神黑了啊?难道你们不觉得偶像破灭痴心错付了么?”
想当初她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可是纠结了整整一天。
莉兹:“管他是不是全世界的人渣,他只要做我一个人的英雄就好!”
胖达:“人生不过求一真心人红心相对,对别人黑心更好,我求之不得!”
科兰:“……姜盈,原来海恩大人这么爱你啊!”
姜盈:“……爱吗?你从哪里看出来他爱我了?”
莉兹和胖达暴起。
“卧槽!还虐起来没完了是不是?这还不叫爱那什么才叫爱?”
“姜盈你别太过分哦。我们可都单着呢,友情提醒你一句,不要轻易挑衅单身狗的愤怒!”
姜盈茫然,“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胖达撸袖子扑了过去,“姐妹们,挠她!”
莉兹随后跟上,科兰弱弱地最后过来嘴里说着“别打别打”伸手却独独拉住了姜盈。
姜盈像个被按住了壳似的小王八一样被挠得泪如雨下,“哈哈哈!卧槽!科兰你变了!你们都变了!哈哈哈,你们再不是当初那些小天使……哈哈哈,快特喵的给老娘住手!我反击了啊!”
四个人滚了八圈,挠了八圈,最后终于都流着泪停下了手。
真没力气笑了。
“都放手哦?我数一二三。”姜盈全身绷紧着,比战精神力幻兽的时候还紧张,因为眼前这三人可比精神力幻兽坏多了,“一,二,三!”
好吧,这回真没力气坏了,个个乖乖的松了手。
停了手四个人谁也没起来,随地一躺莫不大喘着粗气。
姜盈:“他从来没对我说过……”
唰唰唰,三只鞋底子高举过头顶。
姜盈:迅速双手举高表示投降,同时紧紧地闭上了嘴。
莉兹瞪一眼姜盈起来,“看见你就来气!我先走了,明天不见。”
胖达跟上,“要不是看在你能招钱的份上,我能跟你做朋友?我早就把海恩大人抢到手了!切,走了。”
科兰认真跟姜盈打招呼告别,“明天你还来姜氏中医吧?我等你。啊,你也别待太晚了,收拾收拾就回去吧。”
就算姜盈不说,他们也知道姜盈还有后续节目,而这后续节目他们自然不方便观看。
至于姜盈的为爱苦恼,呵呵,就没事欠收拾的主儿!晚上让海恩大人收拾一顿就好了。
这种事情一向是外人比局内人看的更清楚。
可惜这三外人现在没有想给局内人的姜盈开解的心情。
--你丫的已经走上全人类都为之妒嫉的高峰了,你要是事事都顺心,那我们这些人看的得多窝心!不行,得看到你也有愁的我们才开心。这叫公平!围笑!
姜盈不知三人的心理,躺在地板上目送三人离开之后,她才一个鲤鱼打挺蹿了起来。
朋友在的时候随便丧,反正有人陪着;但朋友已经走了,她丧给谁看?一个人丧的话很容易越来越丧的。
走着,还有一拨。
姜盈来到了高级病房。
说是高级病房那是真高级,各种设施都是最先进的。但这样的高级病房却被扩充成了两人间。
姜盈推门而入,看到了对床而躺的姜子封和姜连翘。
不知道是不是姜盈来之前两人就在吵架,现在是个个脸红脖子粗,喘气的声音急的姜盈都担心他们会不会突然一口气上不来撅过去。
看到姜盈进来,姜子封和姜连翘的表情马上变了。
“盈盈,你来看爸爸了?爸爸就知道你一直是个好姑娘。你……”
“姜盈我错了,我不该听人教唆犯下错事,但请你相信我,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你婆婆和你婆家舅舅,我真的只是从……”
“……盈盈,再给爸爸最后一个机会好吗?爸爸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不相信爸爸的悔过之心吗?盈……”
“……姜盈,擅自加大了药剂用量的是姜天冬,提前更改了药剂配方的是宫大药师,你看,这其中真的没有我什么事不是吗?”
“……盈盈,爸爸爱你!爸爸把你从那么小养到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爸爸不怪你现在的做法,爸爸只希望我们父女的以后可以……”
“……姜盈,你也想想我的经历好吗?我本来有爸有妈的,是你的妈突然出现破坏了这一切。我变成现在这样,你敢说其中没有你妈的责任?你……”
姜盈抓起旁边桌上的营养剂,带着包装盒一手一个分别塞进了姜子封和姜连翘的嘴里。
姜子封和姜连翘从胸部以下就被截肢了,嘴里的营养剂盒子单靠他们的舌头的话根本顶不出来。
世界终于安静了。
姜盈的表情很平静。
指姜子封,“我知道我一直是个好姑娘,但你不是一个好父亲。”
指姜连翘,“你知道错了就好,但不是说你知道了就不用承担责任了!”
再指姜子封,“别说我没机会给你了,我就是有,我为什么还要给你?你已经这个样子了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后悔了挺好的,那就请默默地后悔吧。”
再指姜连翘,“这就是你的知道错了,所有的罪恶都是别人下的手,您的双手依然洁白无瑕未沾血是吧?你哪来的脸说这话呢?宫大药师跟你没关系,姜天冬可是你亲弟!你还真是姜子封的亲闺女!”
又转回姜子封,“爸爸,我也爱您!所以您看,您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不是还是留下了您一命吗?您放心,您余生的二百来年,我都会负责的!好吃好喝好伺候,我会让您亲眼看到姜氏中医崛起的那一天到来!”
还想活?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又转回姜连翘,“你的经历我没兴趣想,你变成这样谁有责任我都没有。啊,既然见到你了我就当面通知你一声,姜天冬也被判死刑了,不日执行。鉴于你行动不便无法去收尸,我就派人代为效劳了。不客气。”
姜连翘到底凭哪副脑子想的居然以为卖惨就能让自己手下留情?你过得不好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知道不?
姜子封和姜连翘被堵着嘴只能唔唔地含糊喊着,姜盈看得出他们有话要说,但她就是不给说话的机会。
“过去我就是让你们太有机会说太有机会想了,才害得姜氏中医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姜盈指指自己的狼狈,“看到没有,我今天有半天的时间在被人骂被人打被人按着跪,我还不能反抗。因为你们安到姜氏中医身上的罪孽,我得受着!你们觉得我是那种受了气自己消化的那种人吗?”
姜子封和姜连翘惊恐地瞪凸着眼睛,听了姜盈的话他们才注意到姜盈一身的狼狈。如果那些狼狈是因为他们受的,那今天姜盈来看他们……
“唔唔唔……唔唔唔……”不不不,让他们说话,他们可以解释,他们……
他们能怎么样呢?现在的他们还能做什么!
让他们死了吧!还不如让他们就此死了啊!
姜盈冷笑,“绝望了吧?是不是觉得还不如死了呢?我特别理解。在我被人歧视被喷被骂你非但不支持我反而还要舍弃我的时候,在我跳楼自杀未遂回到家里却看到你一个私生子光明正大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在这次事故中那些无辜的人没等来救援就绝望闭眼的时候。你们的确该死!”
姜子封和姜连翘猛点头,该死该死,如果不能正常地活就让他们死了吧。
姜盈:“……可是我不允许你们死!我曾经受的那些挣扎,无辜丧生的人们死前的煎熬,你们还没有经历过,你们想一死逃脱?老天答应我都不答应!”
她老公还给莎蒂吸食了一氧化二氮,她不会那样做!她要他们精精神神地走完人生的剩下两百多年!
生不如死,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心情,她要让其变成他们此后的永久状态!
“好好地赎罪吧。”
姜盈终于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别人大仇得报的时候会不会爽,反正姜盈不会。姜盈只觉得累。
本该是血缘亲人,最后却要刀剑相向不到最后的你死我活不能休。她看重亲性,可最后她却不得不对着亲人举刀,无论她多么的师出有名,她都觉得这是一种悲哀。
怎么就有人愿意为了别的什么就舍弃了家舍弃了家人呢?
姜盈想不通。
大门外,海恩果然在等她了。
夜风荡起海恩的金发,让这个白天一丝不苟的像个智能机器的男人多了那么一点人气。
嗯,现在这人气里还明显掺杂了黑气。
还是那张端正的像法典一样的脸,一脸的冷凝肃穆,一身的正气混杂着黑气于夜色中无声的浩然长歌。
姜盈却停在了距离海恩两步之远的位置,而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进怀里。
--他今天的行为都是为了她吗?因为她是他的妻,还是因为,她只是她?
海恩挑眉,一个大跨步轻松跨过了姜盈眼中的两步之遥,“怎么,这么累?最后两步也走不动了?”
不等姜盈回应,海恩已经把姜盈横抱而起。
悬浮车的门自动开启,海恩抱着姜盈坐进后座。
“开启自动驾驶模式,目的地:家。”海恩发出语音指示。
悬浮车启动,姜盈靠坐在海恩的怀里闭上了眼。
海恩望望逐渐甩在后面的姜氏中医,想,这是又去看了姜子封和姜连翘吧?他家小疯子就是个面恶心软的人啊。可惜“恶”的厚度太足,一般人都没能坚持到看到“软”的那个芯儿。
海恩误以为姜盈的情绪低落是因为对家人下手的伦理背德感。
他自以为体贴地安慰着,“今后你和我才是一家人,其他人都不是!”
姜盈从海恩的怀里慢慢睁眼,“家人不是你说是就是的,也不是关系合法了就算是了,在我心里,家人得是相亲相爱的。海恩墨尔顿先生,你爱你的家人吗?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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