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夙夜随意招呼一声,便立刻有几名护卫从暗处走来,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人带走了。那人武功是不低,可终究敌不过人多,况且还有夙夜这个大魔头在这压着场子,他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解决完刺客,夙夜便一步一步朝苏沫走来,他一点都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沫的反应,觉得有趣极了。
苏沫吓得赶紧将被子往头上一蒙,大声喊道:“不关我的事,是他突然跳窗进来,非要救我的!真的,不信你问他!”
夙夜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把盖在苏沫身上的被子掀翻,又挑起苏沫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似真似假地说道:“唉,我的小猫儿这么招人,怎么办呢?”神色与那日审讯犯人时颇有几分相似。
苏沫最怕看到他这个样子,又被他语气吓得一凛,连忙讨好道:“没有没有,你都说了我是你的了,怎么可能再乱招什么人。”说完,她又觉得诚意表现得不够,只好硬着头皮在夙夜脸上啄了一下,才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夙夜的神色。
庆幸的是,夙夜似乎心情不错。没再追究这事,只起身抚了抚窗框道:“是该换了。”
如此,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本该是过去了,可是……
大半天后,苏沫依然缩在床角,只是心中的咒骂对象换了人。从夙夜变成了来换窗框的人又变成了设计这间房的人。
也不知道这房间怎么设计的,窗子正对着床榻,苏沫窝在被子里吹了一下午山风,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暖为何物了。
经受了一天的折磨,窗框还是在夙夜回来之前换好了,但不幸的是,与此同时,苏沫也病倒了。
躺在被子里,苏沫觉得难受极了,浑身上下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她不是没发过烧,只是没烧得这么严重过。
是不是要死了?苏沫问自己。她直觉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提不起劲儿来,五脏六腑像搅在一起地疼。她想说话,想找个人倾诉,不论说什么都好,不要再让她一个人,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无意识的咿呀,大概没人能听得懂吧。
自己这一定是要死了,苏沫心想。这副身子好歹也是练过武的,怎么这么弱,连生场病都能危及到生死。不过想想,好像死了也没什么不好,不用再费尽心思地讨好夙夜,不用再每天为自己的人身自由担心,不用再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有什么不好呢,只是系统那边可能有点麻烦,算了,有惩罚就有惩罚吧,她认了,有什么能比被夙夜关着更可怕呢。
半梦半醒胡思乱想间,苏沫感觉到有一双手冰凉的手覆在自己额头上,辗转流连。当时苏沫正被高烧折磨着,刚好它覆过来,苏沫只觉得那只手温度清凉,用来解热再合适不过,没忍住,不由自主地蹭了蹭那只手,又想循着手的方向,索求更多。
高烧终究限制了她的行动力,没过多长时间,那只手便离她而去。苏沫有些意犹未尽,难得寻到的降温神器,就这么没了,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