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这是柳大人的意思对不对?柳大人想悔婚但是碍于面子又不能那么做,就教你唱这么一曲?让我另外找人嫁了,然后理亏的就变成我们黄家了。唉呀!真是老谋深算!”
“不要胡说八道,妄自猜测。这事儿跟我爹无关。”柳岩祉已经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了,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但是父亲德高望重,他不能让人指责他的父亲。
夏过一笑:“真的无关?那就好办了。走吧!回去成亲吧!”说完她就上前拉着柳岩祉下山。
刚走出两步柳岩祉狠狠的将夏过的手甩开:“黄花菜,你倒底知不知羞啊!这大庭广众之下,你我男女有别,你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夏过停下来好笑地看着他:“呵,我光明正大地拉我丈夫这也叫不知羞!”
“我们还没成亲呢!谁是你丈夫?”柳岩祉真的有些怒了,这个黄花菜真是牙尖嘴利。
夏过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红绵帛展开:“要不你看看这婚书上是不是写着我们的名字?是不是有官府的盖章?”
柳岩祉看着黄婳婇手里的婚书,顿时无话可说。他没有想到她居然把婚书都带来了,看来她是有备而来的。
夏过微微一笑,指了指人群中相依的两对小夫妻:“那他们在你眼里是不是也是不知羞?”
所有人的目光朝那两对小夫妻看过去,让四人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其中一男的站出来指着柳岩祉:“谁不知羞?别以为你多读了几句书就可以乱骂人。我算是看出来了,最不知羞的人是你。一个大男人成亲之日居然跑到寺里来,这么无情无义。如若不满意婚事大可不必订婚,你这样让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是呀!你这样不是悔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吗?”
“柳大人怎么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
不利柳岩祉的言论越来越多。他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局面,四面八方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让他无所遁形,愤怒地大吼了一声:“够了。”顿时那些声音嘎然而止,“倒底谁才是真正的不孝,去禅房看看就知道。”
夏过一脸不解,禅房?心里咯噔一声,完了。黄老爷子是跟这柳岩祉在一起的,现在只见柳岩祉不见黄老爷子,难道黄老爷子出什么事儿了?
望着面前一脸惊讶的黄花菜,似笑非笑地朝她逼近,距离十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夏过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若有若无庙里的香火味。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靠得这么近。心跳不禁快了节拍,眼神变得慌乱起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柳岩祉嗅着她身上淡淡地女子之香,邪魅地一笑,眼神里透着戏谑:“好!这么想做我娘子是吗?成全你!这可是你自找的。”
微风轻轻吹着夏过娇俏的脸庞,墨玉般的瞳眸里透着惊谔。自找的?什么意思?
捕捉到夏过的神色,柳岩祉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不是她费尽心思不惜抛头露面想得到的答案吗?为何如此惊讶?
三人刚从大殿出来,便见这寺门口黑压压的一片,一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在人群中格外抢眼。此女子语言生动表情丰富,身边一翠衫女子满脸的窘迫,不知所措。
黄梓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红衣女子不是她的女儿黄婳婇还能有谁?看着这一幕他真是惊诧不异,他那老心脏差点儿就停止跳动了。望着柳岩祉和长贵他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目光投向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大感不妙,万一给人认出来,他丢人丢大发了。忙一只手捂着胸口,面部开始扭曲,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柳长贵,身子往地上倒:“唉呀!唉呀。”
柳长贵顿时慌了神,忙扶好黄梓杰:“舅老爷,你怎么了?舅老爷!”
黄梓杰满脸痛苦:“心,心,心口痛。扶,扶我回,回……”一句话没说完两眼一闭,不醒人事。
柳岩祉见舅舅突然晕倒了,心里也开始发慌,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料定是被眼前的事儿气的,想想他是不是做得过份了,满脸的歉疚。
“快,快,扶进去,让明慧大师看看。”柳岩祉忙也搭把手扶住黄梓杰。
离开的那一刻,不禁回头朝那红衣女子看了一眼,她真的是那个他认识的黄花菜吗?
送黄梓杰到禅房里休息,柳岩祉静静的坐在一旁,心里有些愧疚。舅舅始终是个长者,到了年岁身上少不了会有些毛病,也不知道这心口痛会不会很严重。
目光不禁又朝门外张望,长贵去请明慧师傅,怎么还没有回来?
黄梓杰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心里不安起来,言之这小子刚就告诉他喜欢温婉娴淑的女子。说什么好在见过,要是娶回家又是另一般模样,那岂不是悔恨终身的话。
这大庭广众之下咋咋呼呼的,哪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看来这回言之是不肯乖乖成亲的。怎么跟妹夫交待呢?
“舅舅,舅舅。”柳岩祉在黄梓杰耳边轻轻唤了几声,希望他能有点儿反应。
黄梓杰紧闭着眼,当作没听见。他现在要是醒过来说什么呀?他这老脸往哪儿放啊!下定决心哪怕是地动山摇了,他也不睁眼。他就不信这小子把他扔寺里不送他回去。只要是回去了,他就不会再给他逃出来的机会。
这时长贵带着明慧大师来了。柳岩祉忙起身让开位置让明慧大师诊脉。
明慧看着黄梓杰呼吸平稳,面色正常。没有诊脉,而是微微行了一个礼:“柳施主不要过于担忧,黄施主只是心累了,休息一下便好。”说完便退了出去。
柳岩祉不禁蹙眉:“心累了?”回过头打量着如熟睡般的黄梓杰,若有所思。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刹那的疑惑,竟是柳岩祉成为一代哲学家的起蒙。
“什么意思啊!舅老爷没事儿吧!”长贵真是一头雾水,“不是心口痛吗?怎么变成心累了?心也会累?累着了所以就痛了?明慧大师是这个意思吗?”
黄梓杰听着长贵的话差点儿笑出声来,无奈此时是非常时期只能强忍着笑,导致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
柳岩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心知肚明:“长贵,在这儿照看着,我去会会那根黄花菜。”
柳岩祉下了大殿的台阶,便钻进了那重重包围圈,过关斩将终于来到了黄婳婇面前。
而此时的夏过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仍旧在发表她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