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过顿时惊谔的睁大眼睛,满门抄斩?这么严重?难怪黄婳婇会说看到言之终于成亲,柳家应该会逃过这一劫。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柳黄两家联姻是为了帮柳家免灾?枝倩也是黄家的人啊。
夏过眸光一闪,有了:“其实把枝倩许给柳岩祉不是更合适?他们年岁相当,又互相爱慕。”
黄梓杰面色突然沉了下来。屋外一个盛装昭容的中年女人满脸怒气,没头没脸的冲过来,指着夏过的鼻子骂。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胡话?往你妹子身上泼脏水。她才十五岁,要是传出去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你倒底安的什么心?”说着就哭起来,“你个丧良心的,白养活你十几年。是我喂你吃饭,帮你做衣裳……”
夏过不禁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个战斗力非常的女人,一头雾水。这个女人是谁?听她那话好像是她娘?想到这个可能,夏过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黄梓杰吼了一句:“好了,来来去去总是那几句,婳婇虽不是你亲生也是你的女儿。我知道你带大她不容易,也不用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黄老爷子发了话,刘氏也只得住了口,可是嘴里还是嘟嘟囔囔:“你总是向着她,什么时候想过我们娘儿俩了。我当初嫁给你时还是个大姑娘,一嫁过来就给你带孩子。那时你家里穷成什么样,要不是看你有个举人身份,想着以后你能当官,我能过好日子,我才不会嫁给你。
现在好了,当官了,有钱了,你就不把我们娘儿俩放在眼里了。你听听她刚刚说的那叫什么话?枝倩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如果那话传出去她的名声可就没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夏过这算是听明白了,这是黄老爷子的填房。不由得一笑,这女人也真是厉害,敢当着黄老爷子这么说话,想必平时黄老爷子挺惯她的。而且这一句接一句,说得这么顺溜,定是经常挂在嘴边。
不禁又开始同情黄婳婇了,耳朵应该早就听得起茧。突然想起黄枝倩的话,她说她早就是柳岩祉的人了,那她还要个什么名声?
夏过不禁对着面前这个女人冷冷一笑:“行得端、坐得正,那名声还能让人说没就能没的?呵!”
刘氏看到她的表情,没有压制住心里的怒气:“你看,你看,老爷,你看她那样?就是不想枝倩好。”
黄老爷子看着夏过,她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如果刘氏对她说这些话,她一定低着头一声不吭。如果刘氏闹严重了,她还会下跪认错,像这样面不改色带着讥讽的语气回应还是头一回。
“婳婇,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黄老爷子虽然有心维护却也知道婳婇这句话的严重。
夏过被气笑了,指着自己:“呵,我乱说?这屋里是没有摄影机,要是有真想让你们自己看看,枝倩是怎么跟我说的。怎么人五人六的向我宣战的。”
站起身模仿着枝倩的动作和声音说到:“凭什么你可以嫁给表哥?你哪一点儿配得上他?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让表哥娶我。我告诉过你,我早就是言之表哥的人了。”
说完不屑的看着刘氏:“不怕跟你说个实话,你女儿那么喜欢,我让给她好了。柳岩祉那个大烂人,还真不入我的眼。”
长贵扶着柳岩祉回了客房,帮他检查伤势,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满脸的气愤:“那根黄花菜下手真是重,把少爷打得遍体鳞伤。我一定要告诉舅老爷,让他好好管管这个泼妇。”
枝倩拿着药推门而入,看着柳岩祉裸露着上身。身子不由得一怔心跳都乱了节奏,眼神变得慌乱起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那股羞怯,径直朝他走过去:“表哥,我给你拿药来了。”
柳岩祉听到枝倩的声音慌忙穿上衣服,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哦,谢谢。”
枝倩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在柳岩祉的床前坐下:“表哥,伤到哪里了,我来帮你擦药。”
柳岩祉忙拒绝:“不用了,长贵帮我擦就可以了。”
枝倩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与愧疚:“表哥,是姐姐把你伤成这样,我来帮你擦药也是应该的啊。”
柳岩祉不由得一声叹息,她们是姐妹俩为什么会相差这么远。一个乖巧体贴,一个粗俗野蛮。想想以前那黄花菜也只是清冷寡语,怎么一转眼就变泼妇了?
见柳岩祉没有拒绝,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伸手轻轻拉开他的衣服,指尖碰触着那温热的肌肤,一双媚眼满含柔情地看着柳岩祉。
柳岩祉忽然觉得一阵凉气,被指尖滑过的皮肤一阵苏麻,瞬间神经一紧。慌忙拉住衣服,眼神有些慌乱:“枝倩,不,不用了。”
长贵觉得少爷神色不对,忙上前接过枝倩手上的药:“表小姐,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回房吧!要是让人看见你这么晚了还在少爷房里,怕是要惹人闲话。”
枝倩微微一笑媚眼如丝,起身:“说的也是,要是让姐姐知道怕是又要误会了。表哥,你好好休息,枝倩这就走。”
长贵目送着枝倩袅袅娜娜地退了出去,顿时定了神,至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嘻笑着看向柳岩祉:“少爷,这枝倩小姐比那根黄花菜有女人味多了。”
“赶紧帮我上药,瞎想什么?那个黄花菜真不是好惹的。”柳岩祉嘴里虽这么说,但是却满脑子的疑惑。黄花菜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如若不是相貌没变,他一定会认为是两个人。
长贵一边帮柳岩祉上药,嘴里一边说着:“是呀!要不让舅老爷把枝倩小姐许给你得了。不要那根黄花菜了。”
“唉哟,轻点儿!很痛的。你瞎说什么呀!”柳岩祉痛得叫了一声,给长贵丢了一个白眼,语气变得平和,“你也知道我之所以逃婚不是因为黄婳婇不好,而是因为我现在根本不想娶亲,更不想娶她娘家的亲戚。”
……
夏过把柳岩祉揍了一顿,心里舒服多了。人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人总归是要面对现实的。坐在床上,再一次打量着整间屋子,床前不远处一张圆桌上辅着大红的龙凤呈祥刺绣,桌上还有一个玉酒壶和两个玉杯。一杆秤上扎着一朵大红的喜花。
目光扫到房间的左侧,一对大红的喜烛,旁边还放着几个装满干果的果盘,干果上还放着大红的喜字。哇呜,敢情这闺房直接变新房了。
再朝右边看看,梳妆台镜子上也帖着大红的喜字,几本书放在台面上。夏过不禁好奇,梳妆台上不是应该放香粉首饰吗?怎么还会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