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悍女驯夫 忧葛雪 3426 字 2024-04-21

草儿顿时一怔,侧过头看向蒙澈,他终究还是这么做了。蒙澈不敢看草儿的眼神,他知道她会恨他。但是能让面前这个男人内疚、痛苦就够了,这是他该受的。

国王晦涩的笑着:“好!澈儿一片心意,父王领了。”停了停忽然开口,“今天就留在宫里吧!璃珞苑里的琉璃花也开了,陪父王去看看。”

“好!”蒙澈点头应答,璃珞苑是他母亲以前住的院子,小时候每到玉琉璃花开之时,他和妹妹便在树下玩耍,似乎有些年头没有再踏入了。

穿过几个院子,便来到璃珞苑。一进璃珞苑那琉璃花的香味便传来,放眼往去半边院子都是琉璃树,半透明的花瓣随风飘落。

“这院子除了琉璃花还跟往日一样,什么都不同了。”蒙澈感叹了一句。

“你母亲走后,父王不敢再来这个院子,这个院子里处处都留着我和璃儿的记忆。每次来这个院子那些记忆都会提醒我,她永远的不在了。”

草儿站在树下,整个人都呆住了,望着那花瓣飘落,脑子里出现一些片段。

“哥哥,哥哥,你等等我……”一个小女孩儿从屋子里往琉璃花下跑。

“书儿,快来呀!快点儿。”一个大男孩在手里拿着一把弯弯地匕首站在树下。

小女孩跑到树下站得直直的,大男孩在树上与她头顶平齐的位置横刻了一刀:“看,书儿,你比去年长高了这么多。”

“书儿长高了。”小女孩儿回头给大男孩一个笑脸,伸手接过刀子,在那条线下核了一个笑脸。

草儿轻轻走到记忆中的那个树下,寻找着那痕迹。突然发现那个笑脸还在,不由得抚摸着:“我怎么会记得这些?”

蒙澈和国王的目光同时看向草儿,蒙澈忙走过去:“你在说什么?”

“我记得好像来过这里,还记得这里刻了个笑脸?”

“你记得?”蒙澈和国王都疑惑地看着她。

草儿点头,摸着树上的痕迹:“这个笑脸是个叫书儿的小女孩刻上去的,这一横是他哥哥帮她量身高时刻上去的。”

蒙澈看着草儿,呆若木鸡:“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我跟妹妹的记忆,你听谁说的?”

草儿闭上眼努力的回忆着,却还有记不起来:“我没有听谁说,只是我脑子里出现的一些画面。”

“你再想想,你还记得什么?”蒙澈不禁抓着草儿的手,一脸的激动。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草儿忙抽出手,捂着头,语无伦次的说,“我不记得,我只记得这些,记得琉璃花落时满天的花瓣落下来,有个女子在树下跳舞,一个男的摘了朵琉璃花插在她的头上。然后她笑了,很幸福的笑了。血,血,好多血,好多血。啊――”草儿说着猛地把蒙澈抱着,“哥,救我,救我。他们要杀我,不要杀书儿。”

蒙澈抱着情绪失控的草儿忙安慰着:“书儿,哥哥在这儿,哥哥在这儿。别怕,哥哥在这儿。”

国王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书儿?书儿死了许多年了。

跟蒙泽聊完之后,夏过便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阿癸和蒙泽都没有去打扰她。

蒙澈来到马场边的那间屋子前,屋子里草儿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侍候她的婢女正在帮她梳头发。此时蒙澈眼里透着的光芒是柔和的。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子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便觉得她与众不同且倍感亲切,她身上有他记忆中的感觉。

轻轻的走进去:“草儿姑娘,住得还习惯吗?”

草儿轻轻抬起头:“我相公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只要你配合我,我不会伤害他的。”蒙澈笑,这两人果真一样,见到他开口都是问对方。

“关在这里三四天了,是不是我配合你,你就放了我们?”草儿也被关怒了。

蒙澈笑:“关累了?想出去走走?那么好吧!我这就带你出去走走。”说着示意了一下身边托着衣服饰物的女子,“给她换上。”

草儿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便任由她们帮她穿戴打扮。面无表情,不喜不怒,安静得如一汪清水。直到将她穿戴打扮好,镜中的自己十足的雪国王室打扮。她不知用意,但是她记得小姐的话:遇到事情先不慌,先冷静下来。现在她冷静下来了。

蒙澈看她装扮好的样子,整个人惊呆了,果然跟他想像中的一模一样:“跟我走吧!”

草儿起身,听话的跟在蒙澈的身后。她想要逃离这里,第一条件必需了解这里。

蒙澈回过头看着她不禁一笑,然后弓起手臂示意了一下。草儿知道他的意思是让她挽着他,她从来没有跟哪个男子这么亲近过,所以愣着没动。蒙澈走过将草儿的手放在他手臂上:“这才够像。”

然而将二人的手臂相碰时,顿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流过彼此的心间。草儿诧异的看着蒙澈,然而却迎上他同样诧异的目光,难道他跟她一样?

蒙澈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了许多:“走吧!带你去见我父王。”

“为什么?”草儿不解,难不成他想娶她,“我有丈夫的。”

“我知道。你想多了。我如若想娶你,让你做王妃我不会如此简单。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女子能让我有娶她的欲望。”蒙澈说出这句话时也被自己吓到了,他怎么会跟自己的棋子说这样的话。

草儿面色平静如水,只是手微微颤了下:“二王子,是不是我帮你做完这件事,你就放了我和我相公?”

“当然。我说话算数。难道我天生就长得一副让人不信任的面孔吗?”蒙澈忽然很喜欢这种挽着草儿的感觉,很亲切很舒服,似乎可以让他放下防备,毫无忌惮的跟她说着他想说的话。

草儿轻笑:“如若王子是个可信之人,又怎会让人不信任。”

蒙澈抬头望天,他真的不是一个可信之人吗?难道事情的真相真是那样吗?他从来都不相信母亲的死是自然。

“草儿,你有亲人吗?”蒙澈问。

“有,他们在灾难中丧生,现在她是我唯一的亲人。”草儿想起夏过。

蒙澈的心柔柔地被撞了一下,好想安抚一下她。忽然有一种想放弃让她做棋子的冲动,但是不可以:“我唯一的亲人,从未将我当作亲人,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

草儿侧过头看向蒙澈,他的神情为何如此哀伤:“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