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有这样他的工作才单纯一些,不会被人污陷啊!再说我知道悦悦有个老舅,以前他们穷困潦倒的时候都不理他们,后来林先生到了尚书府,那老舅忽然又热情起来,还买布给悦悦做衣裳。我怕他目的不单纯。如若让林先生沾了银钱的边儿,我怕她那老舅撺掇他做坏事儿。”夏过微微一笑。
“你想得到挺长远的。你就那么肯定这林先生是个正直有道德的人?”柳岩祉问。
“林先生,我之所以称他为先生,而没叫他老林。是因为他是个读书人,还是个秀才呢?还教过书。其实有个秀才身份的人,但凡脑子活一点儿,怎么可能那么潦倒?原因只有一个,他为人太实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机缘居然能到尚书府当差。”夏过一笑。
“我记得他是我爹有一次外出办事,路上遇到的。听说还帮过我爹的小忙,聊了几句知道他家里困难,就让他到府里来做事了。”柳岩祉回应。
夏过不禁笑了:“那难怪了。如若不是这样的机缘,他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尚书府的大门往哪儿开,更别说敢上门寻差事了。”
柳岩祉笑:“我怎么觉得你脑子那么好使,能想得那么多?”
“因为我聪明啊!小时候常吃鱼。”夏过不由得开玩笑。
柳岩祉一本正经:“是吗?难怪我想不了那么多,小时被鱼刺卡过,很久都不敢吃鱼。”
夏过大笑:“你是在承认自己笨吗?”
“哪,哪有!”柳岩祉仿佛才回过神来。
“怎么没有,你刚自己说的,哈哈……大笨蛋。”夏过大笑着跑开。
柳岩祉便跟在后面追。黄梓杰看着他们由远而近,心里酸酸的,顿时眼眶也红了,他的现在在哪里?
夏过也看到黄梓杰了,便慢了脚步与黄梓杰擦身而过行了一礼,然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卿辰的扇子我扔了。”然后好像压根就没有说话一样,拉着柳岩祉离开。
黄梓杰一怔,忙回头看向夏过,然而夏过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一样,仍旧跟着柳岩祉追追赶赶跑跑跳跳。他刚刚是出现幻听了,还是她刚刚真的在他耳边说了那句话。
是他太想了吗?怔怔地一直望着他们慢慢的消失在视野。喃喃自语:“我没有听错,一定没有听错。她一定是在我耳朵说了这句话。一定是。”
“老爷,你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说什么?”黄张氏看着抱着儿子走过来。
黄梓杰像抓到了一个救星一样:“你觉得那个雪国的智亲王长得跟像不像?”
黄张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如实回答这不是往老爷子心口上撒盐吗?但是她说不像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便点了点头:“老爷,回屋吧!你老这么跟着他们,这样不好。”
“她就是我的啊!”黄梓杰说着眼泪也掉了下来,“她刚还在我耳边说,她把卿辰的扇子扔了。”
黄张氏一怔,忙打量了一下四周,还好没人。老爷子有些时候想是容易说些胡话,说回来了喊他爹,还给她说话,可是那些话都是父女之间平常说的话,也都是在家里的时候说的话。可从来没有说过关于卿辰的扇子这些话。难道他刚刚真的听到那个阿果跟他说这话了吗?
“老爷,这话你谁都不要说,知道吗?”黄张氏忙叮嘱,如若再传到第三个人耳朵里,事情就很严重了。
柳岩祉忙找着借口了:“老婆,有人在哭。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夏过听听这声音好像是个女孩子,便寻着声音往前走:“快点儿,跟上。”
柳岩祉忙跟上,二人加快的步子。那哭声也越来越清晰,顺着声音走进屋子里。看到林悦君坐在院子里哭,而一个男子跪在地上。另外的人站在旁边,有观看的,有训斥的。
柳岩祉忙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夏过忙上前扶起坐在地上哭的林悦君,一脸关切,用手绢给她擦眼泪:“悦悦,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那训斥的人见少爷和少夫人来了,忙住了声。眼睛不由得看向林悦君,这少夫人怎么这么护着这个小丫头。不等林悦君开口,帐房的文主管忙开口。
“少爷,少夫人。老林他做假帐。您看看,这都记的什么?昨天东院明明支了三十两银子,这上面记得三十五两。那五两银子,肯定他给私吞了。”
柳岩祉看向跪在地上的老林,老林忙磕了一头:“少爷,你明查啊!东院晌午是支了三十两银子,也记了三十两,后来下午东院小姐的丫鬟说小姐水粉完了,又支了五两,流水帐上都有签名的。晚上把流水帐并到这月的总册上了。文主管今日对帐说我多记了五两。”
“那把两本帐都拿出来不就完了,至于弄得这么严重吗?”柳岩祉很是不悦。
文主管忙开口:“昨天那个流水帐上根本没有这一笔,他说明明记着的,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了。”
“文主管,找不到你就说老林做假帐啊?”柳岩祉真的觉得证据不足,“把帐本拿来。”
文主管忙将帐本拿出来,柳岩祉翻了翻,确实没有丫鬟支五两银子的记录。夏过接过来看了看,又从侧面看了看:“帐本被人撕过。”夏过满口肯定。
文主管一愣:“被人撕了?怎么会?”
夏过将帐本递给文主管:“你仔细看看。侧面的线。”
文主管忙侧过帐册看了看,一怔,那线中间还夹了一小快撕过的纸。虽然被人清理过,但带到线上的纸夹了一小块在线上。文主管拿出那块纸:“真的被人撕了。谁做的?”
文主管打量着整个院子里的人,无人做声。
夏过一笑:“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别人做假帐,如若他不在柳府做了,有这样的工作记录,以后谁敢请他啊!他还要不要生活?”夏过的声音不大,却极俱威严。
文主管忙上前将老林扶起来:“对不起。是我没有查清楚。”
夏过严肃地看着文主管:“你做事太过草率了。既使帐上没记,你去东院问问那个丫鬟不就全明白了吗?何必要这样对林先生?”
“少爷、少夫人,是奴才的错。以后不会了。”文主管忙道歉。
“文主管,帐房一直都由你负责是吗?”夏过问。
文主管忙点头:“回少夫人,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