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色阳光的拂照下,如一株株仙境花苗,它们是那样洁净、透明,即使拿来一块水晶放在露珠旁,也会黯然失色。
蔷薇夫人步履稳键地进入正堂,不似女人那般小碎步,也不似男人那般有力。褐色衣裳随风轻摆着,妩媚中带着阴桀之色。
蔷薇夫人是听到鸱哨声,知道有访客来的。那鸱哨是丁家堡自创的,那鸱哨是由一种古老的鸟类——鸱枭的腿骨做成的,而且吹的方式与其他的哨子大有不同,其他的乐器或哨子一类的,都是吹的。
鸱哨是吸的。用吸气的大小和频率来进行音阶的控制。
刚刚的鸱哨的哨声,已经通知蔷薇夫人有访客来访,在丁家堡的正堂等候。所以她匆匆赶来。毕竟她与血腥会干得就是这样的脏活,毕竟银子对蔷薇夫人来说很重要。
龙行和一鸣,他们两人都带着面具。龙行慵懒地闲坐着,喝着茶水。甚是悠闲自得的样子。一鸣恭敬地在旁边站着伺候着。与平常市井官场上的,主仆两人形象无异。
蔷薇夫人已经看见两人带着面具,也没有在意。因为到她这里来的,大部分都是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访客做些伪装,也是有的,她并未多在意。
龙行坐在椅子上,身着一袭云素绫的黑色衣袍,腰间也只是用普通的丝绦束着,秀发用一只普通成色一般的玉簪别着。旁边站着的一鸣,身着灰色仆人衣裳,袖口、裤子口都扎了起来,显然精干老练。
蔷薇夫人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后,与龙行对面而坐。蔷薇夫和颜悦色道:“主上,因何事来本妇人的丁家堡呀?”
龙行并不讲话,一边悠闲地啜着茶,一边轻轻摆摆手。一鸣立马心领其意。恭敬地走上前,躬身递过来一沓银票,蔷薇夫人看到银票,双眸里放着绿光,贪婪之色浮过脸上。
蔷薇夫人心喜地看着这沓银票,微咽了一下口水,道:“主上,是什么事让本妇人出力呢?”
一鸣变了声音,道:“夫人!我家主上想要了当今艳后魏春艳和太子瑞轩的命!”
蔷薇夫人有些骇然,整个人愣了一下。
她心中暗自想着:怎么会有人要他们的命,现在他们两人如日中天,是天辰王身边最大红人,若动了他们两人,会不会激怒天辰王,动了除掉血腥会的心。这个贴子不好接!
她略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难色,口中道:“主上,这个……这个,有些难办呀!”
一鸣观察着蔷薇夫人的神色,声音极其柔和,接着道:“夫人!请仔细看一下银票,是黄金银票!”
蔷薇夫人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又伸出左手,那被砍去的小指头的残处,让人看了怵目惊心的。
容心月看了看残指,又看了看蔷薇夫人,她眼神里的深意让容心月倏然明白了,恍然大悟。
蔷薇夫人把左手轻轻放下,脸上露出着讪讪的笑容,但是眼神却颇有几分深意道:“是的,断这根手指,就是有人下了贴子,要龙行的命。小妇人失了算,只得自断手指以谢访客。”
旁边挺拔直立的森泽,面色上微微泛着赧色。
容心月面露惊讶之色,吞咽了一大口口水,敛了神色。对蔷薇夫人道:“既然蔷薇夫人有失败的先例,为何还再次犯险对付龙行!”
蔷薇夫人看着容心月,格格地笑着,双眸中掠过一丝淬毒之狠。这时,传来不知名的声音,像一种哨子的声音,吹得婉转动听。
蔷薇夫和森泽面色都有些略顿,听完哨子的声音。蔷薇夫人敛了表情。
她对容心月道:“你明日就与我儿子成婚,我非常想看看,龙行在得知失去你时,他脸上的表情。估计一定是精彩纷呈的!”说完面色上浮起得意的神色。
容心月马上明白了,她是想残忍报复龙行。蔷薇夫人知道容心月是七王妃,遂百般侮辱遭蹋与她。嫁给她的傻儿子,让龙行痛苦万分,名誉扫地。比死还难受。才是蔷薇夫人想最要的,这种报复的快感!
容心月暗自思忖着:龙行能躲过层层暗杀,最后逼蔷薇夫人认了输,她还自断了一根手指。十指连心的疼,让蔷薇夫人对龙行的恨,一定是如滔天巨浪!非置龙行于死地不可!
这蔷薇夫人,这血腥会还真如传言的那样,这么血腥残忍!再者说,难怪蔷薇夫人一个妇人家,能执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腥会!蔷薇夫人的手段如此毒辣,非常人能比!
血腥会——容心月是有耳闻的。是江湖上属一属二的暗杀组织。血腥会最大的特点是,杀手伪装成普通人,与普通人生活一起,结婚生子。
可能十年,可能十几年,但是一旦接了任务就行动暗杀某人,一拨人不行,还会派下一拨,直到成功为止。他们行为极其诡密,没有人知道杀手到底有多少人,也没有知道人群中谁是血腥会的人。更没有人知道他们血腥会是怎么管理的!
蔷薇夫人扭过头,冲着还在面壁思过的丁小溢道:“溢儿,咱们走,回去收拾你!”
蔷薇夫人快步走出大门,丁小溢一步一曲地跟在他娘亲的身后,走到容心月的身边时,还闪着泪光看了容心月一眼。森泽缓步走到那三名女人的尸体前,看着什么。他的双目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森泽,咱们走!还有事情呢。那尸体一会让人来处理,顺便给这丫头带点吃的来。”蔷薇夫人已经走到外面了,喊着森泽。
森泽似在看着什么,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听到蔷薇夫人喊他,他便悻悻地往外走。临走出门,还回头看了一眼容心月,表情甚是平静。
蔷薇夫人让丫环把丁小溢带回房间,还训了他几句。又安排了明日成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