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血色灵珠

龙行并未就此罢手,他步履轻键,旋转了一下身形,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鹿之虎。举剑就冲了过来。

蔷薇夫人慌忙厉喊:“暗卫,保护森泽大总管。”

旁边的暗卫疯涌而至,把丁森泽要挡在了身后。现在丁家堡的暗卫几乎倾巢而出。蔷薇夫人已经双瞳充血,她打算放手一搏,与龙行决一雌雄!

容心月和南楚胁持着丁小溢,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刚才人群骚动,议论纷纷。她们两人也听到了,什么血色红光是老天爷降罪之类的话。

她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下,瞬间都嫣然一笑。

容心月轻声与南楚道:“这群愚昧无知的人,什么血色红光,只是南楚你的裙子罢了。”

她们两人并认识路,丁小溢从未出过自己的房间。所以只能她们两人,摸索着向前走。转过一个回廊,这个角度刚好能清楚地看到,丁家堡中央空地的全貌。

容心月和南楚都往空地上望去,只看到死尸遍地,杀伐血腥。

死尸的中央有一人,他着黑色衣裳,身姿伟岸,挺拔如松。面容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黑瞳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他凝剑伫立,气场磅薄如同大海里的滔天巨浪,势不可挡。这正是容心月惺惺念念的龙行。

容心月鼻子一酸,瞬间泪水夺眶而去,脸上绽放出如三月桃花般的娇艳欲滴。她把整个上半身都伸出来围栏外,大声喊着:“龙行!龙行!”

龙行双眸犀利深邃,面露狠厉之色,正欲提剑解决了丁森泽。

突然听到容心月的声音,倏然向声音方向张望。龙行看到了容心月。他阴沉的脸上,顿绽笑容,笑得灿若星辰,细如温沙,柔如飘带,美如桃花。

这笑容如一股温泉,滋润了他那颗,因冰冷而揪纠的心。心一下子柔软下来,像春风拂面,像秋月澄清,像湖面如镜,像兰花纷芳。

容心月看到龙行的笑容,怦然心动,她咬咬水晶般透红的唇瓣,泫然哭泣,泪水里夹杂着喜悦和委屈。

南楚看着容心月,眼神里尽是羡慕,同样是女人,容心月活得这么精彩,而自己呢……

蔷薇夫人看到容心月,心里抖然一惊。顺势看下去,容心月的身旁有个红衣女子,她顿时愕然,这个红衣女子不是被太子瑞轩刺死了吗?

蔷薇夫人突然看到丁小溢,情绪一下子失控,面色狰狞且竭斯底里的。大喊着往前跑:“溢儿!溢儿……”

她看得清楚,丁小溢显然是被蔷薇和南楚胁持着。她的脑子一下子打了结,也顾不上,丁家堡族人对她的看法的了。

丁家堡的族人又把目光聚到了这边。当然,第一眼看到就是丁小溢,丁小溢身材巨大,且表情古怪。

族人皆愕然,从蔷薇夫人的神色看出,这个身材巨大,表情古怪的人,可能是蔷薇夫人的儿子。族人们的震惊,不讶于发生了山崩地裂!

这时,丁家堡围观人群中,有人大喊:“夜灵珠怎么变血色的了,难道变成了血灵珠了。”

人群顿时哗然,丁家堡的男女老少,都急忙往下面看。原来,族人墓室的那个小窗口,不是为了通气的。是为了让“夜灵珠”的光芒,能拂照所有丁家堡的族人,也是方便族人对“夜灵珠”这圣物膜拜的。

丁家堡族人纷纷向地下墓室的,那些小窗口看去,皆大惊失色,从小窗口射出来的光,不在是光芒万丈的太阳般的光辉,而是鲜血的血红色。像魑魅魍魉的血眼珠般让人魂飞魄散。

丁家堡族人都惊恐万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着。人群中传出各种谣言。

“咱们丁家堡莫名其妙的建了个血腥会,杀戮太重!老天爷降罪于丁家堡了!”

“是呀……’

“咱们丁家堡数百年来,采天地之灵气,夺日月这光华,可能是时间过长,气数已尽了!”

……

“蔷薇夫人!今日犯了杀孽,是她这个女人招来了祸事!”

“原族里长老都不同意女人当大家长,怎么样,出事了吧,咱们可能都会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我孩子怎么办?”

……

人群就开始有些混乱不堪了,紧张、害怕、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着。哭喊声,咒骂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丁森泽收了身形,大口喘着气,衣裳已经全湿了。他看了看人群,又看了看族人墓室发出的光,也微微一愣,只看见一抹血色红光杵天杵地的。面露惊异之色。

蔷薇夫人面色冷凝,双眉间的竖纹拧得更深了。她也看到了血色红光。也听到了族人的议论。

但是她心里明白,根本不可能如谣言说的那样,是什么老天爷的降罪,气数已尽等等之类的。

因为真正的夜灵珠,十余年前,就已经丢失了。偷它的人,是她外来入赘的丈夫——丁奎煦。

十余年前,蔷薇夫人还是少女的时候。有次去丁家堡外的一个小镇上,采买头饰。偶遇一个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男人。帮她付了所有头饰的钱。临别时,那男人柔情似水地望着蔷薇夫人,说她冰肌玉肤,滑腻似酥,一见倾心,相拥无撼。

蔷薇夫人当年正值妙龄,遂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后来知道,这个男人叫奎伍。不但富可敌国,而且还精通文韬武略,诗词歌赋的。在蔷薇夫人的眼中,就是个完美的男人。

从那日后,奎伍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鸱哨传消息,与蔷薇夫人偷偷幽会。

丁氏族人催着她与丁森泽的婚事。蔷薇夫人是丁造大家长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乖张跋扈。她与父母摊牌了,说出了她与奎伍的事。刚开始,蔷薇夫人的父母是极力反对的。但是蔷薇夫人又是上吊又是咬舌自尽的。丁造夫妇爱女心切,迫于无奈,只得与族里长老们商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