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面朝天,“啊!”地一声大喊,声音凄厉刺耳,绝望至极。
“溢儿,溢儿……”蔷薇夫人扶着丁小溢的头,声嘶力竭地喊着,泪水已经决堤,泪如涌泉。
所有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不少人都流下了泪水。
箭一搭弓,龙行就知道了,当他发现是冲着蔷薇夫人来的,他就未动声色。不想,丁小溢为他母亲挡了这一箭,看到蔷薇夫人哭得悲天悯人的。龙行心里也有些不忍。
容心月之前威胁丁小溢,让他再也见不到娘亲,而他只因能再见到娘亲,不惜舍身救母。容心月的心里有些接受不了,后悔之前那么对他。
“丁小溢!丁小溢……”容心月喊着就想冲过去。
龙行一把拉住她,美丽的眸子瞬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顺着她黑乎乎的脸庞滴落。龙行一把抱住她,心里绞痛不已,后悔没有及时挡开那箭。
太子瑞轩厌烦透了这种腻腻歪歪的场面。双目阴冷,倏然眉间一拧。厉声道:“放箭!”
龙行猛然大喊:“都躲起来!”
他把容心月揽在怀里,羽箭带着风声疾驰而下。龙行左手拥容心月入怀,右手挥起手中的紫星夔龙剑,向丁小溢和蔷薇夫人身边移动。
他疾使着剑,把射过来的羽箭拨开。剑影灼灼,紫光凛凛的。身姿轻键,如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静如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丝,疾若闪电。
只听见,“当当当”作响,羽箭和紫星夔龙剑碰撞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鸣马上上前护着南楚,往羽箭射不到的地方躲闪。祖爷爷也就势躲在了丁小溢身前。
丁小溢后心已经中箭,流血不止。听道龙行的大喊声,他倏然站起身子,如雨的箭支,射中了他巨大的背部。鲜血顺得长裤流了下来,双腿微微发颤。
冲着蔷薇夫人粲然一笑,口中嘀咕道:“我这不是见着娘亲了吗!”
蔷薇夫人泪水止也止不住。这泪水里充满悔恨之意。她抚住丁小溢巨大的手,慈详柔和道:“溢儿,你见到娘亲了,只是娘亲眼瞎了,从未用心看过我,能原谅娘亲吗?”
无数羽箭“扑扑’射向丁小溢那高大的身体上,随着羽箭的一支接一支的射在他的身上,他那双小眼睛,慢慢开始没有光彩。
直到一支羽箭射中了,他的心脏。眼神定格在那里,双目如被抽干了的枯井,暗淡下来。丁小溢那巨大的身躯慢慢滑落,整个人跪在那里,脑袋耷拉下来。
还有无数支箭射过来,丁小溢已经死了。
蔷薇夫人泪流不止,却没有了之前的哭喊。她嘴角微微颤抖,全身战栗不已。祖爷爷也为之动容,潸然泪下。
丁氏族人几乎都在外面看热闹,箭雨突然落下,有躲闪不及的,被羽箭射死。还有慌乱中,踩伤碰伤的。
丁家堡的各层围栏上,都横七竖八的躺着死尸,嘶喊声,哭喊声不断。丁家堡俨然成了人间炼狱。
容心月美目眨眨,想了一下,不知道龙行要做什么。回头命南楚道:“南楚咱们下去!”
容心月和南楚带着丁小溢下来了,丁小溢全身几处流血。眼泪汪汪地看着蔷薇夫人,口中喃喃道:“娘!娘……”
蔷薇夫人看到丁小溢,心已经飞了过去,但是人却不敢上前一步。只是巴巴望着丁小溢。龙行盯着蔷薇夫人,幽黑的眸子深了深。
龙行回头,望着走近的容心月,莞尔一笑。容心月机灵得紧,心领神会。容心月呲着银牙,如玉粳白露,光洁照人!回了龙行一个莞尔一笑。
龙行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容心月,神情有些失神,无限神往的样子。他笑容未减分毫,却添了诡异神情。
容心月被龙行的目光撩拨得,心里慌乱不堪。面颊羞得酥红。她尽力地躲闪着,龙行炽热的目光。
龙行倾身过来,面色温柔亲昵,压低了声音道:“心月,你真美!”
容心月一听这话,害羞的低下了头。心里不免有些荡漾神驰,袅娜地轻摇腰身,有些忸怩起来。
龙行颀长了身形,收了笑容,面色微沉。道:“本王就喜欢你——那黑乎乎的脸!”
容心月猛得抬起头,一脸惊愕。一下子敛了之前的忸怩之态。拿衣袖在白皙的脸一抹,衣袖上赫然有层黑灰。
她气得玉容都扭曲成暴怒的狮子,美目瞪得如同金鱼眼。咬着银牙。恶狠狠回头质问南楚:“我的脸,怎么回事?”
南楚已经在戚戚笑着了,一看到容心月回头,忙收了笑容。但是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笑容的痕迹,忍俊不禁的样子。
“七王妃,烟熏黑一下子是去不掉的,得用水清洗,才……”
“你个该死的南楚,你不是说擦干净了吗,你敢骗本王妃,你是皮子紧了?”容心月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嘶吼着。
蔷薇夫人一会看看南楚,一会看看容心月,眼睛都掉出来了。这个什么情况,南楚不是绑匪吗?怎么容心月气焰嚣张的不行,好像绑架了绑匪的绑匪!
“王爷!放了……放了蔷薇的儿子吧!”祖爷爷高声道。他实在有些看不出去了,跑到丁家堡来你侬我侬,调笑戏谑来了。
容心月收了狮子吼功,美目怒视着南楚,如果没有人在,定冲过去撕了这丫头不可。
南楚一脸调笑,颇有些得意的神色。不在理会容心月的愤怒了。她轻轻地抬起头,看了龙行一眼。
这个男人是全洪荒蛮地的神明,也是南楚心中的神明。她只有仰视的资格,却不能靠前!
龙行的双瞳黑白分明,耀若钻石,灿若星辰。他正啼笑皆非地望着容心月,余光中看到南楚望着他。
龙行回眸,眼神一下子变成冰窖寒潭,冷了南楚一眼,似有警告的意味。
南楚有些悻悻地,收回眼神,表情有些不自然。
龙行回了神,面沉似水地道:“放了蔷薇夫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