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们说话的机会,她想起身。现在肚子里疼痛不已,她必须想办法早点脱身。
容心月扶着旁边的帐篷,试着起身,身下一股热流忽然流了下来,顺着大腿蜿蜒向下。
她用手一探,抽回来一看,是鲜血。
容心月顿时有些乱了阵脚,心乱如麻。但她不敢生张,如果南楚知道她现在身子出现状况,她可能就更加危险。
“南楚,你……你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难道你真的喜欢七王爷?”一鸣欲言又止,但是还是难抑心中的疑惑,这问话还是脱口而出。
南楚稍稍收敛之前的嚣张跋扈,她心底明白,一鸣对她有情,但是很多事不能勉强。
况且南楚对龙行一往情深,完全被他迷住了,像被吸魂销魄了一般,她不顾一切地想得到龙行,不法自拔!
一鸣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她虽很小就经历男女之事,身子虽已是残花败柳,但那颗少女的心却从未泯灭,直到遇到龙行,她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龙行。
她一直在幻想着成为龙行的女人,什么名份不重要,在他的身边就行。
更为重要的是,龙行能帮她的亲人们脱离苦海,帮助道神村的人摆脱幽冥的控制。
在她看来,洪荒蛮地能够对抗幽冥的就是龙行。
她求救的机会只有一次,可是被容心月给毁了,此仇此恨,她不得不报。
“是的,我喜欢七王爷。”南楚此话一出,一鸣和容心月都是一惊,两个人在心底猜测无数次的事,今日得到了证实。
两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南楚凤眸里染上从未有过的坚定之色,这种能爽爽快快地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感觉,让南楚感觉到了睽违已久的身心释放。
一鸣面色难看得很,他愤怒,羞辱,难堪……
沉静了良久,外面的刀兵铿锵,光焰烛天,惨叫连连,都成了静默的背景。
“你明明知道王爷喜欢王妃的,为什么还要屡次勾引王爷?作这种下作的事!”一鸣的心像被灼烧出一个大洞,仿佛用什么都填不满。
南楚神色黯然,唇瓣轻轻蠕动,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我……你对我施了媚术吗?我是因为……因为中了媚术才对你有了好感吗?”一鸣支支吾吾地道,额头上微微渗出汗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说出这种话,可是这件事情,折磨了他几个月,他鼓起勇气,想问个最终答案。
南楚嫣然一笑,姻从百媚行,脂艳群芳度。她含笑不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想破坏她在一鸣心目中的形象。
她所有的希冀都破灭了,不想让一鸣跟她一样心灰意冷。
帐篷外,慌忙跑进来三个人,是靳卫带着春花和张姨娘跑了过来。
之前南楚潜到春花和张姨娘的帐篷,趁春花不备,把她打倒在地,又把刚刚走进来的张姨娘绑了。
之后南楚匆匆忙忙地换了春花的衣裳,过来行刺容心月。
靳卫刚好去看春花,及进救了被绑起来的春花和张姨娘。几个人跌跌撞撞地赶过来查看容心月的情况。
南楚一看到这几个人,她凤眸里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意。趁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执短刃划破帐篷,灵巧的闪身逃了出去。
一鸣怔住,面色阴森得难看。他一直想弄明白自己对南楚的情愫到底是什么?可是南楚又一次的逃走了。
一鸣没时间多想,随即一阵风似的追了出去。
外面的喊杀叫震天响,直扣心扉,让人毛骨悚然!
春花看到刚刚南楚和一鸣表情微妙,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被什么蛰了一下,疼痛不已。
她以为有些事不去想就能完全忘却,但是并没有。
“啊……”容心月又想努力起身,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她下意识地大喊一声。
三个人这才从两个春花的事情上转醒过来,春花和张姨娘立马跑了过来。
靳卫走到帐篷外,查看一下外面的形势。
“女儿,怎么了,出什么事?”张姨娘着急忙慌,神色焦急。
容心月呲牙咧嘴,豆大的汗珠从绝美娇俏的脸上溢了出来。肚子一阵一阵的绞痛。
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中涌了上来……
“王妃,你怎么样?”春花也焦急得问着。
“肚子痛,可能要生了?”容心月咬着贝齿,轻轻地道。
春花和张姨娘把她扶起来,看到容心月身下的殷红。春花和姨娘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脸色紧绷,震惊不已。
容心月要早产,可是现在兵慌马乱的,哪里去找产婆?
在她们还慌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靳卫匆忙地跑了进来。
“快走!旁边的帐篷都着了火,很快就烧过来了,咱们得带着王妃快走?”靳卫手中执剑,焦急万分地道。
春花已经吓得面如白纸,她双唇颤抖着说道:“靳卫,王妃……王妃马上要生产了!”
容心月托着肚子站着,大口吞咽着口水。喉咙干巴巴地,难以下咽。
靳卫一惊,顿时也慌了手脚,他一个大男人,还是粗笨的兵卒,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女人生孩子的事。
“娘……”容心月面色泛白,身子越来越虚弱。
还是年纪稍长的张姨娘有经验,她老成的脸上,泛起坚毅神色,双眸闪烁着杀伐果断,力挽狂澜地说道:“咱们先带心月离开这里,到更安全的地方再说。”
三个人似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春花扶着容心月,容心月紧咬牙关,一步一挪地跟着走出帐篷。经验丰富的张姨娘还顺手拿起几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