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空空荡荡,厚实的绣棉带着体温,轻轻地卷在一边。
容心月被人劫走了。
龙行的心像被一把钢刀直接猛刺进去,绞痛难当,觉得必须做些什么才能安抚这颗鲜血淋漓的心。
他握紧拳头,劲手的青筋蜿蜒暴起,额头上的青筋突出,还突突地直跳。
他刚想转身质问,刚刚跟跑进来的瑞乾和秀秀,突然看到枕边似乎有一个张白纸。
龙行走了过去,发现枕边确实有张折起来的白纸。
他慢慢打开,瑞乾和秀秀也跑了过来。凑在他的身后,巴巴地望着。
龙行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字:悟!
他一怔,随即温暖和煦的笑容在他绝世英俊的脸上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
像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被金色阳光撕开一条缝隙,一束明黄色如柱的阳光倾泄而下。
他知道是什么人带走容心月了。
龙行把白纸揣进怀里,转身从容自若得离开。只轻轻说了一句:“都休息吧,容心月你们不用担心。”
秀秀和瑞乾大眼瞪小眼,惊魂未定,又添上几分愕然。他们两人面面相觑。
这时,瑞乾才惊讶的发现,他和秀秀刚刚为了看到龙行白纸上的字,把他们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贴得好近,几乎肌肤相亲。
因为秀秀常年着短衣短袖,细腻润滑的肌肤都果露在外面。更显得两个人的姿势无比暧昧。
瑞乾错愕,慌张躲闪开,面露赧然羞涩之色。
秀秀到是大大咧咧,她从小只是跟着师尊和哥哥,再就是一群精灵兽朋友,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
看到瑞乾突然闪开,心中有也愠怒,以为瑞乾对她有些嫌弃之意呢。
她美眸流动,秋水盈盈,讪讪地道:“瑞乾大将军……”她把声音把得冗长,略带讥讽地说道,“我听殊义和黑熊说,它们刚到你的军营时,你还想射死它们?”
瑞乾微怔,想起了那日的事。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有这么回事……”
秀秀愠怒道:“瑞乾大将军,我和我哥哥是来帮助你们的,精灵兽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反而要射死它们,你是何居心?如若不是看到容心月面子上,我早就走了。”
她气得鼓鼓的,精灵兽甚至就是她的家人,该死的瑞乾,还要伤害它们,简直忍无可忍。
瑞乾看到秀秀真的生气了,说话就更加语无伦次,结巴道:“没有,没有,秀秀,后来我就不想射它们了,之后火焰国攻打过来,烧烤……它们……”
秀秀一听,美丽大眸子都要掉出来了,嘴角颤颤地道:“什么,你要烧烤它们?”
她愤怒得转身就走。
这次战役,两方都很损失惨重。瑞乾折了几万兵马,他本人也受了伤。
龙行也负重伤。容心月印堂穴中了火髓毒,一直昏迷。
火焰国也折了几万兵卒,总督鬼火负了伤,大法师厉莫也负了伤,火王在这场战役后,回到王庭,休养了好几天才缓上来。
容心月已经昏迷半个月,龙行把那枚渡厄孟婆丹给她服下,也没见一丝一毫的起色。
他面色黯淡,愁眉不展,茶不思,饭不想的。所有人都着急,张姨娘更是,没事就来到容心月的帐篷,抱着她哭好久。
紫鑫国国内吃紧,在处理完这边事务后。龙行派迦兰、神华和一鸣回京城,处理一下国内太子瑞轩叛乱的事。
这日天色已晚,现在已经入秋,白天天气温暖和煦,晚上萧杀寒冷。
龙行和瑞乾二人在瑞乾的帐篷里围着篝火喝酒。龙行一袭黑袍,面色有些颓然,眼角眉梢间化不开得愁意。
瑞乾倒了一杯酒给他,他接过来,仰脖一饮而尽。瑞乾也都默不作声,知道他心里不舒服。
“七王叔,咱们再找找名医吧,说不定有办法。”瑞乾被篝火映得通红的脸,也泛着愁容。
龙行漆黑的双眸蕴起深邃难懂来,淡淡地道:“名医,哪里有?我到是知道一个人能治,就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瑞乾是性情中人,哪里肯放弃救治容心月的一丝丝希望,问道:“七王叔,是什么人?为什么咱们不能去请他呀?”
龙行沉默不语,索性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说能治容心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尊。师尊姓氏名谁,哪里人,多大年纪,他一无所知。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师尊玄武之力已经登峰造极,超群绝伦的地步。
龙行玄武功夫九级,师尊应该是十级,就是最厉害玄武大师,但师尊似乎不太爱管世间琐事。
龙行十岁那年,因为亲生母亲淑妃去世。父王天天声色犬马,荒淫无度,根本就不在意,也不管他。
他从小就有颗当浪子游侠的心,一日半夜他就任性地背着包袱,出了王宫,准备信马游僵,当侠客浪人。
在出宫不久,便在路边遇到了一名醉汉,不知道是因为淑妃离逝太过伤心,还是因为父王的漠视。他突然心中燃起一团怒火,三下二下就把大自己几倍的彪形醉汉打倒在地。
师尊发现了他,师尊从屋顶翩然而下,把他带走,遇到了年纪相仿的迦兰。
他们两人做了个比试较量,其实迦兰胜了龙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师尊还是选择他做徒弟,迦兰做了待从。
后来,师尊又吩咐他回王宫,只是不定期的来王宫找他,教他玄武心法。
师尊来去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白驹过隙,光阴如箭。龙行渐渐长大,在魏春艳突然嫁给他的大哥天辰王后,师尊正式找到他,让他跟着他去闭关修炼,洗去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