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的声音愈加慷慨,带着一丝悲愤,“诸位可知,苏某家族不让习武,可苏某不愿!苏某宁与家族作对,也想提剑走一趟江湖!不求其他,只求在剑酒会上能让江湖看到我苏某的名字!可如今,便是被那无耻之极的宋老贼毁了!”
“我苏某不才,可终究有梦!”苏大少看着怔住的剑客,声音转而激昂,“可你们呢?梦呢!如今才追了不到一个时辰,眼看着就要追到了,就这么说要放弃了!”
“我苏某虽是他人看不起的纨绔,可如今努力,就算追不上宋老贼,有朝一日,也能对他人说,苏某,为自己的梦想尽力了!!”
“你们呢!”苏大少说到这里,声音猛然爆发,居然是有无形的声波扩散,振聋发聩!
“你们身为纨绔,难道就没有梦想吗!!!”
一席话语掷地有声,有纨绔双目通红,甚至有人潸然落泪。
“苏大少,我我我我居然误会了您这么久!”
“苏大少的纨绔之心真是让吴某敬佩!”
纨绔们被这一席话狠狠席卷了心灵,仿佛陷入了沉思。
接着人群之中居然是寂静了一秒。
然后传来一声惊呼——
“该死的,老子的道瓶怎么不见了!”
“是谁干的!我的道瓶居然也不见了!”
“我收集了半日的道瓶啊,一定是被宋老贼窃走了!!”
接着一大批嘶嘶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
一大批纨绔忙着低头去查看自己的道瓶,接着一个个面色煞白,声音带着一丝悲愤的煞气!
“这这这!吴某的道瓶也被宋老贼窃走了!”
“他是什么时候偷走的!”
“一定是那斗笠人!他就是宋老贼!”
苏大少声音悲愤,“诸位!!这宋老贼居然做了如此下流的勾当!”
接着又是那声高喝,“我中原剑客,岂能忍乎!”
所有人面红耳赤,眼露杀意,浑身颤抖。
“该死的居然偷了我的道瓶!”
“此人!太太太太卑鄙了!”
“莫说才追了半个时辰,就是追三个时辰,吴某也绝不二话!”
一众人双眸通红,犹如野兽一般喘着粗气,高声嚎着。
“宋老贼纳命来!”
{}无弹窗“打倒宋知轻!”
“碎尸万段!!”
“辱我中原剑客,是可忍孰不可忍!谁忍老子都不忍!”
宋知轻听着楼下狂风浪潮一样的呼喊声,面颊居然是不知不觉有两行泪落下,轻声念叨着,“完了完了他们待会上来,我可怎么办啊”
苏扶看着群情激烈,心里暗笑,却是振臂一挥,面上带着悲愤,“我辈修士,岂能蒙受此辱?如今我等之中虽无高手,各位,可有人愿随苏某一同,征战宋老贼!”
宋知轻的称呼立刻被宋老贼代替,不少纨绔们纷纷红着眼,拔剑出鞘,“打倒宋老贼!”
苏扶表现出一副欣慰的神情,接着就是义不容辞的开口,“诸位!据在下的线报,这宋老贼,便是住在摘星楼八楼!我苏某,今日便是砸了自家的招牌,也要将此獠诛倒!”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为苏大少表现的深明大义感到感动,甚至看向苏大少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一丝不忍。
“苏大少乃我辈楷模!”
“苏大少,不愧是我中原男儿!”
苏扶拱了拱手,高呼一声,声音无比激昂,带着一丝悲愤。
“我中原剑客,岂能忍乎?”
伴随苏大少的让路,纨绔们的情绪,真正达到了一个顶峰,在他们眼中,什么剑会大比,什么剑意收集,都比不上先诛倒穷凶恶极的宋老贼来得要紧!!
“此獠必诛!不能忍啊!”
“杀啊!!!”
摘星楼的掌柜心惊胆战看着一群纨绔大少们提剑就这么拥挤踏上摘星楼。
一群纨绔提着剑,群情激愤,此时楼上挤下来一个斗笠人,逆着人潮,骂骂咧咧声音中硬是挤了下来。
“该死的,你挤什么?”
“还戴着大斗笠,挡什么路?”
斗笠人低着头,却好像一条游鱼一样,在人群中穿插,人流所多,居然是没几个人感到这个人占了多大空间。
不过两息,斗笠人便从这些纨绔中挤了出来,看着骂骂咧咧上楼去的剑客,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宋知轻此刻看着一大批剑客消失在楼下,甚至都能感受到楼板的震动,心中涌现巨大的绝望。
“易潇苏扶我我我我下辈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们的!”他简直快要哭出声来了,“说什么城郊小树林,都是骗人的!”
“等等,城郊小树林?”
宋知轻有些口干舌燥,接着带着哭腔骂道,“你大爷的城郊小树林!!”
原来昨日是给自己指出一条逃命的路!
城郊十八里的小树林!
接着脚步声音越来越近,犹如雷霆震动一般昭示着一大群人正在靠近。
“好死不如赖活着!拼了!”宋知轻猛然大吸一口气,闭着眼推开窗,纵身一跃,接着头重脚轻,在电光火石之间,有一道黑影眼前闪过,拽住自己的衣领一拉一扯,八层楼高的高度,犹如青烟一样眨眼轻飘飘落地,接着那道黑影嘿嘿笑了一声,露出斗笠下面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