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天牢的地是深红色的,都是被犯人的血染红的。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和咒骂,一声一声都敲打在水忆初的心上。
她并不是个心善的,对于这些犯人她没有什么感觉,但就担心慕容骁也受了重刑。
跟着领班一路往里走,两边牢房里的犯人有冷漠而对的,有爬过来痛苦求饶的,有激进伸手想攻击两人的。领班似乎早就习惯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水忆初也微低着头,没有东张西望,将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都甩在了身后。
一直走到最里面,领班对着一面墙有规律地敲了一会,就见那墙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缓缓打开,露出一段黑漆漆的楼梯。
领班轻车熟路地抬手,掌心一团火亮起,将整个楼梯都照亮,然后慢慢往下走。
水忆初用心记下来机关开启方法,然后立刻跟上。
楼梯不长,但是两边的墙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一看就是遍布了机关的。
领班没有碰任何地方,水忆初不清楚这些机关的开关究竟在哪里,只能一直跟着领班的脚步。领班在前面,走得摇摇晃晃,看起来十分滑稽。
但水忆初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领班又不是个傻子,不可能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扭来扭去的。除非……他是故意的!那么就很明确了,这些机关定时不能关闭的。只有按照特定的路线走过去,才不会触发机关。水忆初很是庆幸,幸好自己刚刚留了个心眼,怕自己出错,特意踩着领班走过的足迹行走的。不然此刻早就露
馅了!
想通了这点之后,水忆初就更加用心地去观察领班的行走路线了。
走了不多时,一个黑漆漆的笼子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笼子吊在半空之中,正下方是烧得滚烫的岩浆,方圆十米之内布下了重力阵法,神皇实力在当中都飞不起来。
笼子前面还有两头凶神恶煞的魔兽看守,一感觉到有人靠近,两只兽就警惕地站起来,背上的毛都紧张地竖了起来,一旦发现不对就会立刻扑上来。看到来的是领班和“张广”,两兽才放松了警惕,炸起来的毛也软了下去,懒洋洋地趴回去歇了。
日上竿头,张一峰坐在殿中抿了一口茶水,就见手下匆匆忙忙跑进来。
“那两个饭桶呢?”张一峰一脸阴沉。
“属下无用,还未找到两人下落。”手下惭愧地低着头,不敢去看张一峰的表情。
“啪!”清脆的瓷器摔碎声响起,手下的额角开始缓缓流血。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依旧强忍着没有挪动。
“那对怪物兄妹呢?”张一峰揉了揉太阳穴,压着火气问道。
“死了。”
“什么?”
“那男的一早又抱着那小怪物去求医了,在路上遇到了大长老的孙子,惊了他的坐骑犀角兽,被犀角兽一蹄子踹在了心口,当场就吐血不止。后来被路人抬去了医馆,没一会,就没气了。”
“那那个小怪物呢?”
“那个绿油油的小怪物自己撞柱了,听说那血愣是从医馆里面流到外面的大街上,人肯定是不行了的。”张一峰松了口气,本来还在担心那两个蠢货没回来,是不是这对兄妹有什么问题。现在倒是可以放心了,还算李帆那个家伙有点作用。看来阿丹他们是自己跑去哪里厮混了,等他们回来,非要给他们一点
颜色瞧瞧!都什么时候了,还净想着偷懒,简直该死!
“你下去吧!”张一峰扫了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家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手下低着头,听话地下去了。张一峰自顾自地考虑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到手下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离开了厅堂之后,这个有着普通面貌的手下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往床上一坐,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个叫张广的手下不是别人,正是水忆初。徐超的身份不能再用了,她也只能另辟蹊径。
“花冉,玉兰的身体情况如何?”水忆初心念传声给花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