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微澜冷冷地看着她,语气很是平静,却无端的让人发颤:“他们已经怀疑我了。”
“啊?”侍女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比齐微澜的脸还要惨白。
若是平日里,慕战影很是关切齐微澜,齐微澜自然是很高兴的,可慕战影除了在小时候,根本就没这么关心过她。
他们两人见得不多,关系自然也算不上很密切,百里未荨回来京城之后,他来齐王府的次数就更少了,就算来,也只要是来看齐王妃和世子妃,基本没她什么事,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很关心自己?
以慕战影的性子,他只会智慧礼貌性的关心一下,心里可能也会有些担心,但绝不会特别的担心她。
能让慕战影特别关心她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齐微澜躺倒在床上,原本漆黑的眼珠,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变得猩红。
她如白玉一般的面上,也浮现出了几分的邪气。
像极了画本里所描绘的妖精。
她转过头,看着侍女:“你觉得,本郡主这副模样,怎么见人?”
侍女面色僵了僵,终究还是退了出去。
齐微澜望着自己奢华秀丽的房间,微微地一叹气。
她从未想过要将此事长久的瞒下去,可却没料到,会这么快被发现。
科举对于当年以及现在的知识分子来说,都是和女子出嫁一样的终身大事。
如果考取了,就有非常广阔的前途,反之,就可能碌碌无为一辈子。
正如一个女子出嫁,若是得到丈夫和公婆的喜爱,她的地位便稳定,处境也顺当,否则,日子便很艰难。
百里未荨自小学习权谋之术,向来习惯于从人们的言语和事物的表面去探索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一回看着这位账房先生所写出的前人的诗句,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可仔细向来,又有些糊涂了。
她索性放弃了去想,转而开始研究他的字迹。
只是看了几眼,百里未荨便笑了。
她将宣纸放在了刑部尚书面前:“大人请看。”
刑部尚书看去,却见程家的账房先生的字与那本表面上是尹侍郎家的实际上却是程家的账本上的字根本就不一样,不仅皱起了眉头。
两处的字,别说相似,根本都不是一种字体,宣纸上的字娟秀清新,如春日路边的馨香小花,淡淡开放,程家账本上的字却中规中矩,看似整洁却一板一眼,没有半分字的灵动。
他抬起头,看着百里未荨的眼神中带着点儿疑问……
……
齐王府。
“郡主,王爷和和王妃回来了,您该去迎接了。”齐微澜的心腹侍女轻轻地唤着她。
齐微澜被侍女叫醒,原先还有些不乐意,欲倒头再睡,猛地听到这一句话,惊得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混沌的脑子也在这一瞬间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