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闪电,将灰暗的天空瞬间点亮。
一串串的雨水,像石头一样击打在皮肤上,拍得人生疼。
“村长,回村子里去吧,都这个时间了,估计小段兄弟今天是不会出现了。”
有村民忍不住劝头发花白的村长,他日日都在村口为入山的画师祈福,村外山脚下的天气,比不上村子里面,天天下雨,村长年龄大了,哪里受得了这个。
村民听言,纷纷附和——
“对啊,村长,回村子里去吧,小段兄弟兴许明天就回来了。”
“兴许山上的景色太美了,段画师画得太入迷了。”
“是啊,村长,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村长,你回去吧。”
“是啊,回去吧。”
大家都在催促村长回村里,不要再在村外淋雨,就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一道女声的尖叫:
“啊,快看,山上有人下来了!”
众人纷纷仰头,望向那屹立在暴风雨中的雷母山。
但见暴风雨中,一个蓝袍白衣的男人,一步步向山下走来。
他步履轻盈,看上去相当轻松。
陡峭的山路好似如履平地。
不一会儿,在村民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中,那人下了山。
纵然是衣衫浸,长发贴衣,依然遮不住那极致的风姿,宛若雨中仙。
近了,更近了。
众人不禁屏气凝神,看着这踏雨而来、足下生莲的年轻人。
“诸位久等,段嫣来迟了。”
{}无弹窗“回来了吗?”“没有,没有人。”
“几天了?”“九天了。”
“回来了吗?”“没有看到人。”
“进去十天了吧?”“是啊,都十天了。”
世代居住在雷母山上的村民,这几天最长做的事情,不是在山间采摘雷果,也不是去地里看庄家生长情况,而是聚在村子西口张望,看看有没有人从西面的雷母山峰上下来。
村长手持雷云藤手杖,在儿子阿柱的搀扶下,仰头望着村落西面的雷母山主峰。
传说,在雷母山之巅居住着雷神。
那是雷母山村民世代的信仰。
“阿爸,那个年轻画师,还能下来吗?”村长的儿子阿柱担忧地问道。
村长沉默片刻,“这……恐怕只有雷神才能给出答案。”
阿柱仰视高耸入云的雷母山,双手交叉环绕胸前,“雷神在上,请保佑我们的朋友段嫣平安归来。”
看到阿柱的动作,很多村民情不自禁为那个俊俏友好的年轻人画师祈祷,“雷神在上,保佑他平安归来。”
因为那是一个好人。
阿柱祈祷的时,脑子里浮现出的,是段嫣初次入村时的画面。
作为世代生活在雷母山下的村民,阿柱不知道越国具体在什么地方,却从年轻人口中推测,那一定是离这个非常非常遥远。
虽然年轻人来到他们面前非常狼狈,但从他的神态、衣着以及行囊,绝不是一个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徒步而来的潦倒画师。
除此之外,还有年轻人那似乎永远用不完的画布。
他那小小的行囊,哪里装得下那么多画布,他可是给全村人画画的人。
更重要的是,阿柱从来没见过哪个流浪画师还随身带着动物,虽然那画师出现在村口时衣着狼狈,但他怀里那只猫却异常干净,雪白光泽的皮毛,一看就是精心喂养的很好。
若说以上这些,阿柱仅仅只是怀疑,那后来发生的事情,几乎就让阿柱确信了年轻人天谴者的身份。
年轻人入山的第三天,阿柱无意间看到闷闷不乐的儿子偷偷摸摸把玩一块奇怪的石头,那石头十分奇特,在儿子手上就噼里啪啦的闪着雷光,拿在自己手上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阿柱不顾儿子哭喊,将石头收走,让阿爸试了试,当村长的阿爸没有反应,阿妈也没有,鹰哥的阿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