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很想迁怒于他。
因为,他们找不到发泄的人,发泄的事情。
似乎只有将所有的恨,推到巫席的身上,他们的心才会得到安宁。
“都是那个巫席,卑鄙!”
“他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愚弄师兄!”
“珍师弟死得太冤枉了!”
……
合欢派弟子非常难过,他们很想冲到巫席面前,将这个人打一顿。
甚至有弟子,已经打算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我知道巫席住哪家客栈,他是金丹后期,和司马珍师兄修为相仿,我们几个都是金丹后器,我不信他那么厉害,我们几个四面夹击,他还能逃走!”
“弄死他,让他给司马师弟陪葬!”
与司马珍交好的几个金丹修士,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们与司马珍认识了将近三百年,司马珍死得这样冤枉,他们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巫席宰了。
给司马珍陪葬。
不能让他痛快地死,要让他悲痛的,受折磨的慢慢死去!
就在几个金但弟子,讨论着如何弄死巫席的时候。
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们谁也不许去!”
司马文未和百鸟归一,冷淡地看着打算去找巫席麻烦的几个师侄。
目光冷淡,透着一股疏离。
“师叔,为什么!?”
四个已经决定围堵巫席的弟子,齐刷刷地站起来,不甘心地看着他们的师叔,不明白为什么嫉恶如仇的司马师叔,会偏袒一个外人。
“师叔,若不是那个巫席,司马师弟根本不会死!”
说话的同是沧岐道君门下的弟子,他和司马珍关系最好。
司马珍去世后,他最难过,也最想为司马珍报仇。
“赛场如战场,生死有命,技不如人,死也怪不得别人,你们这样,莫非是要司马珍死也不舒坦?!”
司马文未冷淡地说道。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几个师侄,好似他们只是一群臭虫。
“司马师叔,司马珍虽然和您非亲非故,但你们毕竟同姓司马,你为何要阻拦我们为他报仇?!”
弟子们不甘心地说道。
“呵呵,若非你们那么没用,司马珍何至于那么拼命,若我们合欢派现在已经有了一个魁首,或你们争点气,司马珍何至于破釜沉舟!?”
“珍师兄!”
“司马师弟!!”
“师兄!”
合欢派弟子忍不住惊叫出声。
他们齐刷刷地站起来。
揪心地看着悬浮台上的年轻人。
段嫣缓缓闭上眼睛。
脑中仍然浮现司马珍那双空洞流着血泪的双眼。
“铛铛铛——”
钟声敲响三下。
司马珍完全没有反应。
裁判登上擂台,宣布比赛结果,“本场获胜的是,来自西洲大陆的散修,巫席!”
就在这时,司马珍所在的悬浮台突然多出一个人。
红衣黑发,国色天香,不是百鸟归一还能是哪个?
她抱着悬浮台奄奄一息的师侄,不由分说,往对方嘴里灌了一瓶灵药,源源不断地灵力,从百鸟归一的掌心传入司马珍的身体中。
“司马珍,坚持住。”
百鸟归一开口说道。
“师……叔……”
司马珍开口说道。
他此时宛如一个血人,原本整洁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完全浸泡在了血水中。
司马珍脸色苍白,瞳孔涣散。
灵识十分微弱。
“我赢了吗?”
司马珍抓住百鸟归一的手,吃力地说道。
“还不知道呢,裁判还没宣布结果……”
百鸟归一说道。
“我是不是输了……”
司马珍哑着喉咙,源源不断地血,从他喉间喷涌而出。
他体内的金丹,已经碎了,体内的五脏六腑成了碎肉,之所以还没有死,是百鸟归一注入他身体内的灵气,强撑着他的身体。
“没有,你赢了。”
百鸟归一很想哭,可她经历了太多事情,哪怕已经悲哀如斯,却还是哭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注视着自己才华横溢的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