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有的低着脑袋,有的抬着头,表情不一,各有各的想法。
向流云目光一扫,说道:“各位以前都是我丐帮的弟子,然而今日,请恕向某不能再留你们……”
听到这里,许多丐帮弟子都是惊奇万分。
难道帮主打算放了这些叛徒吗?
果然,向流云说道:“……从此以后,你们想去哪就去哪,所为之事,与我丐帮再无半点关系。”
忽听一人冷笑道:“向流云,你不用假仁假义。你今日不杀老夫,老夫他日便要杀你。”
向流云笑道:“邹荣华,你在丐帮待了也有四十年,好不容易当上了长老,不谓不苦。但你勾结外人,意欲倾覆丐帮,证据确凿,抵赖不得。”
邹荣华听后,不知该如何反驳。
突听又有人说道:“向流云,我就是不服你,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向流云望向说话之人,道:“魏金山,你原本是丐帮护法,不曾做过对不起丐帮之事。你不服我,本可以直接来找我,但可惜的是,你受人蛊惑,误入歧途,我不得不把你赶出丐帮,以正视听。”
“好个以正视听!”一位曾经的丐帮护法讥笑道,“那我呢?我何罪之有?”
“罗镇,我本来不想揭破你,可是你既然问了,那我们就当面把话说清楚吧。”
向流云一扫往时的疲态,侃侃而论,“你二十七岁加入丐帮,因积极踊跃,不到十五年,就当上了护法。三年前,经我亲自查证,你在投入丐帮之前,原本是别派弟子。我唯恐你另有委屈,不得不借丐帮作为容身之地,就想等你来向我诉说。然而这三年来,你暗中与他派弟子来往十数回,我问你,换做是你,该当如何?”
罗镇没想到向流云连这种事都查出来了,自是不敢在抬着头,而是低下了脑袋。
此时,三十多个丐帮叛徒几乎都低下了头,唯独有一位,身份最高,做了十年长老,却仍是高仰着头。
“俞长老,你升为长老之时,我尚未坐上帮主之位,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长老。”向流云道。
“哼,你知道就好。”
“不过你自从当上长老以后,便纵容手下,做了一些违法的事,在这里我就不说了。”
“向流云,我俞满天劳苦功高,就算纵容手下做了一些不法之事,你也不应该把老夫……”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哼!”
“半年前,你那府上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位身份特殊……”
闻言,俞满天沉不住气了,面色刷的一下变得很紧张,担心向流云把那人的身份说出来。
不过,向流云没有说,道:“……那人是谁,你最清楚,我不方便说出口。所以你还想问我为什么要把你赶出丐帮吗?”
俞满天虽然没有低下脑袋,可是他的眼睛,却低了下去,不敢与向流云对视。
“本伯爷乃世袭一等伯,祖上曾追随太祖皇帝打江山,颇有功勋,你老儿要是敢打本伯爷嘴巴,那就是……”
秦无花说到这里,忽觉呼吸一窒,全身不由紧张起来。
他知道游有余已施展了某种可怕的内功,将内力外放出来,凝聚成一股绳,对他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若非他功力相当深厚,怕是当场就要跪下或者筋骨断裂。
这等本事他可不会!
况且游有余距离他少说也有九丈,那就更不是他可以招架得住的了。
蓦地,有人开口了:“游老爷子,请给向某一个面子,不要为难锦衣伯。”
向流云终于出声了!
不知怎么地,秦无花听到向流云这么说之后,顿时觉得浑身一松。
这倒不是游有余立刻给了向流云面子,而是一种特殊的心理作用。
秦无花不禁暗想: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我真把向流云当成是龙虎榜上的绝顶高手了吗?会因为他的话而感到轻松?
“向帮主,老夫今天就给你面子,放他一马。”
游有余说完,当即收了内力。
秦无花向来自视甚高,这次要不是向流云为他说话,怕是真要被游有余打嘴巴,心情万分复杂。
他曾经以为自己能与丐帮帮主一争高低,可是今天,若非向流云,他极有可能会遭遇这辈子最大的羞辱。
他还想留在这里吗?
秦无花深吸一口气,说道:“向帮主,我秦无花有眼无珠,不该来此打扰。告辞。”
“等等。”
向流云叫道。
“……”
“锦衣伯,向某知道你的来意。”
“但洪百川不在这里。”
“不,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不等秦无花明白,向流云挥了挥手。
只见一位丐帮长老迅速退下,而不久之后,这位长老便领着三个人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