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给谁还钱?”
“给你啊。”
“给我?”
丁畴拿出一大叠银票,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千两。
方笑武明白了。
只听马德说道:“武公子,这些钱都是你的,你拿回去吧。”
方笑武犹豫了一下,便从丁畴手中接过银票,问道:“马二哥,你不奇怪我怎么会有这么多银票吗?”
马德笑道:“我是有点奇怪,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话罢,却是拿出一锭金子,递给方笑武。
“马二哥,你这是何意?”
“独秀楼已经没了,我身为曾经的马二楼主,得给你把账算清楚。”
“马二哥,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住那么大的房子,所以……”
“这是两码事。武公子,这锭金子是你应得的,请不要推辞。”
方笑武见马德非要自己收下不可,只好将金子收下。
随后,只听丁畴问道:“武公子,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是啊。”
“那你想不想知道?”
“这……”
“如果你想,你就跟我们走。如果你不想,我们还是朋友。”
“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你要是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我们与你就不再是朋友,而是同僚。”
方笑武想了想,问道:“万一连同僚都做不成呢?”
丁畴和马德相视一笑。
只听丁畴说道:“如果连同僚都做不成,那不是我们做鬼,就是你做鬼。”
方笑武听后,便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我还是继续和你们做朋友好了,毕竟我不想做鬼,也不希望你们做鬼。不过我能多问一句吗?五龙山的这些人是谁杀的?东厂?锦衣卫?还是……”
“东厂。”
马德毫不掩饰,说出了方笑武早就想到了的答案。
“圣上?”
小王爷和奉国将军都是一愣。
于成功道:“这些年来,圣上为了靖江王和奉国将军之间的摩擦,多次派人来广西讲和,可是呢,每隔一顿时日,奉国将军和靖江王又会派人上京状告对方,指责对方不是。圣上乃一国之君,不管会被说不理朝政,管了又会被说成什么都要管。奉国将军,你说说看,这叫圣上如何是好?”
奉国将军听了,不由冷汗直流。
而小王爷呢,也很不安。
以前,不管靖江王和奉国将军怎么闹,皇上都只是派人劝告,可是这次,因为干系重大,惊动了东厂。
而于成功原本不是来管靖江王和奉国将军之间的矛盾的,没有发表意见的必要,可是他既然说了,那就说明他这次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规劝靖江王和奉国将军。
换言之,皇上对他们兄弟的胡闹是真的烦了,他们兄弟要是还继续闹下去,恐怕两人都要倒霉。
奉国将军赶紧说道:“于百户,我可以向你保证,等这次的事结束之后,我就修身养性,不再……”
“奉国将军,你说的事是指什么?”
“就是靖江王指使人……”
“奉国将军,你以为你的密告,圣上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吗?”
“那圣上的意思是?”
“圣上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督主说过,靖江王镇守广西,颇有功劳,只要他肯还利于民,王大公公就会为他说话,圣上就会龙颜大悦。”
一听这话,奉国将军就明白了。
看来靖江王派人与马德合伙做生意的事,早已被东厂的人查知,且早已密报给皇上,而皇上对于此事的态度,属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是他突然派人去京师告密,皇上也不会为此而受到惊动。
这都是他的罪过啊。
他正要说些什么,于成功话锋突然一转,道:“不过,督主也说了,朝廷法度终究是朝廷法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有人会列外,所以这件事也不能轻易了结,得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就地正法。”
方笑武听了这话,不由想道:“不好,马二哥要糟。”
奉国将军道:“罪魁祸首是?”
于成功笑道:“奉国将军,如果你是靖江王,你会怎么做?”
他这话虽然是对奉国将军说的,其实是对小王爷说的。
小王爷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于百户,难道你想……”
“不是我想,是督主想。”
“好,小王一定把督主的意思转达给父王。”
于成功笑了笑,说道:“小王爷,你千万不要搞错了。独秀楼只有一个负责人,那就是吴鸣。”
吴鸣正是独秀楼的大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