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武微微点点头，说道：“以你老的武功，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打伤你。”

“小子，有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我是龙虎榜上的高手，也不代表我是无敌的，天下之大，有人的武功在我之上并不出奇。”

“可是……”

“你不用可是，让我来告诉你，打伤我的人连我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方笑武越发吃惊。

他本以为能打伤游有余的人多半就是龙虎榜上的高手，可没想到的是，此人居然是个“无名之辈”。

“老前辈，连你都不认识打伤你的人？”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不过你也不要小瞧我，我虽然受了重伤，但那家伙也中了我的《鱼龙功》，运气好的话，半年后才能恢复，若是运气不好，十年未必能痊愈。”

“此人与你老有仇？”

“我连他都不认识，怎么会与他有仇？”

“那他为什么要与你老拼个两败俱伤？”

“你不用给我脸上贴金，我与他那一战，是我输了。”

“但他不是中了你的《鱼龙功》吗？”

游有余淡淡笑道：“我的《鱼龙功》要是修炼到了鱼龙九转之境，那家伙肯定非死不可，但可惜的是，我只修炼到了鱼龙八转之境。所以无论他伤得多重，都不会死，而我就不一样了。即便我养好了伤，最多也就还能活两年，甚至连一年都活不了……”

方笑武道：“晚辈……”

游有余打断他的话道：“你要是肯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把《鱼龙功》传给你。”

方笑武见他都这样了，还念念不忘要收自己做徒弟，想到他都一把年纪了，受此重创以后，多半是活不了多久，心中不由一软。

“为什么你一定要收我为徒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没有徒弟，我一旦死了，谁来安葬我？叫我暴尸荒野啊？再者说，我修炼了一辈子《鱼龙功》，始终没有办法突破到鱼龙九转之境，我要是有了徒弟，将《鱼龙功》传给他，他就能完成我没有完成的遗憾……”

“连你都没办法突破到鱼龙九转，我想就算是你的徒弟，也没办法做到。”

“你可以啊。”

“你老别哄我。”

“我哄你干什么？你就是我要找的徒弟。除你之外，别人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收他为徒。”

方笑武想了想，突然一笑，说道：“我是不可能做你徒弟的，但你要是真想传我《鱼龙功》的话，我倒是可以尊你一声义父。”

眼见方笑武离开酒馆后，黄萧养并没有立刻结账，而是一个人继续吃喝。

不久，有人来到了酒馆外，像是知道黄萧养就在里面，直接走了进来，原来就是顾冠侯。

“义弟，你朋友呢？”

“他走了。”

“走了？我没看到他回去啊。”

“他是被西摸叫走的，可能没回镇远镖局，而是去了别的地方。对了，义兄，你与刀霸谈得怎么样了？”

闻言，顾冠侯摇摇头，满脸无奈之色。

“这位前辈很有骨气啊。”黄萧养开玩笑道。

“他越有骨气，我越麻烦。”

“义兄，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只管开口。”

“嗯，我会的。”顾冠侯话锋一转，说道，“据我刚收到的消息，武当与少林的矛盾暂时平息了。”

黄萧养诧道：“这两大派不是要斗一斗吗？怎么会突然和解了？”

顾冠侯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明白，但武当与少林之所以会罢手，是跟一个人有关。”

“谁？”

“阳关月。”

“六扇门总捕头？”

“对。听说此人利用自己的身份，为武当和少林做和事佬。也不知他是怎么劝说的，居然让这两大帮派不再明争暗斗，而是相应朝廷号召，明年将会派人参加天下武林大会。”

“天下武林大会！”黄萧养吃了一惊，“义兄，我记得你说过，明朝建立以来，只举行过两次天下武林大会，第一次是洪武年间，第二次是永乐年间。当今天子难道想……”

顾冠侯压低声音道：“这不是皇帝的主意，而是王振。”

“原来是这个大宦官。”

黄萧养沉声道。

……

方笑武跟着米多手离开镇远城后，施展轻功，一路北去。

很快，他们两个就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外。

方笑武正要发问，忽见庙内走出一个人，叫道：“乖乖，你小子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