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扇瞪大了双眼,瞳孔紧缩,心里泛起了阵阵恐慌。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不仅不肯承认,还顺理成章地倒扣在自己头上!
香扇颤声道:“将军相信奴婢,奴婢没有撒谎!真要是她说的那样,那为何奴婢会被人砸破了头,为何奴婢会流这么多血啊将军!是她诡计多端,在混淆视听!”
秦如凉尽管暴怒,可是不得不重新审视两人说的话。沈娴全盘否认,而香扇话里的漏洞又着实太多。
到底是谁在撒谎?可不管是谁想要伤害眉妩,他铁定第一个不饶她!
沈娴斜睨她,面不改色:“谁知道你这头去哪儿磕破的?难不成见眉妩落塘大错已铸,你难辞其咎,只好自己磕破自己,好栽赃在我头上?”
秦如凉皱着眉,阴冷的视线落在香扇身上。
香扇终于慌了,指着沈娴的鼻子尖声叫道:“你、你撒谎!明明是你不安好心、歹毒非常,就是你砸破我的头的!”
沈娴眯了眯眼,道:“我拿什么砸的?捉贼要拿赃,你说说我拿什么砸的?你若找得出凶器,上面有你的血,今儿个的事我便认了。否则,空口白牙凭什么让人相信?”
秦如凉问:“她拿什么砸的?”
“奴婢、奴婢没有看清……”香扇咬牙道。
沈娴笑了一声,抬头看向秦如凉,道:“说了这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现在也没找到一个跪你的理由。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继续回去午睡了。”
沈娴松手扔掉了棍子,潇洒地转身往花厅外走。
怎想就在这时,花厅外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话:“将军,这两个丫鬟窃窃私语说好像当时见过公主离开池春苑,往后院去。”
沈娴忽而反手一扭,精巧地夺过棍子,不轻不重地让家奴吃了一棍。家奴捂着手臂连连后退了几步。
被打的家奴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将军和公主闹矛盾,谁愿意横插到中间来。
沈娴竖着棍子,往地上重重一顿,浑身上下都是不容忽视的魄力。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孕妇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抬起下巴看着秦如凉,眉峰一扬,道:“给我一个下跪的理由。”
秦如凉一掌拍在椅把上,眯眼凝声道:“好,你想要一个理由,今天我便让你心服口服!香扇,进来!”
话音儿一落,香扇便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进来,一下跪倒在地,哭得泣不成声。额头上包扎的布条沁出殷红的血迹,衬得她很是楚楚可怜。
香扇抬起泪眼,仇恨地剜视着沈娴,手指准确无误地指着她,咬牙切齿道:“将军,二夫人她,就是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推下塘去的!也是她,亲手把奴婢砸晕的!”
香扇又匍匐在地上,委屈至极地哭起来,“可怜夫人至今昏迷不醒……夫人本就体弱,又落了塘受了那等的罪,是得有多狠的心才能把她推下去呀!夫人向来心善,难道就该被欺凌吗?那副模样,就是奴婢见了也心碎啊……”
秦如凉红着眼眶,双手紧握着椅把,手背上青筋直跳,他问:“沈娴,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娴讥诮地勾了勾嘴角,道:“我当然有话说。仅凭她一面之词,你便认定我把眉妩推下了塘?你亲眼看见了吗?”
“奴婢亲眼看见的!”香扇急急道。
沈娴嘴角笑意莫名,侧过身来睥睨着香扇,道:“你不是说我把你砸晕了么,你都晕了怎还有眼睛看见?”
香扇道:“你是先把夫人推下了塘,怕东窗事发,然后才把我打晕的!”
沈娴笑出了声,眼梢轻抬,“那么我推眉妩下塘的时候,你怎的不阻止呢,莫不是在旁边干站着发愣不成?”
说着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冷戾,“尔等贱婢,护主不利不说,竟还栽赃陷害,秦将军还没拿你是问,你倒先反咬一口!真是好伶俐的口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