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走,沈娴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角。她眯着眼,呼吸有些热,好笑道:“我才不想看太医,你能不能带我出宫去啊?”
玉砚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问:“皇上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她回头就吩咐宫人立刻去请大夫。
沈娴抬手止住,叹息道:“不用忙活了,我现在就想出宫去。”白日里有大臣多番阻拦,她与那帮老臣们的争执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已经些许日子没有见到苏折。
那些大臣冲着她来就好,她不想把祸水往苏折身上引。他好好在家养伤,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现在,她突然好想见到他。
秦如凉两步走到她面前,一言不发,弯身就把她抱起。沈娴感觉天地都在眼前翻转,眼前一片茫茫晕眩。
秦如凉抱着她往前走,身后宫人叫住也不是,跟上也不是。
还是玉砚出声道:“敢问大将军要带皇上去何处?”
秦如凉低头看了怀中沈娴一眼,道:“她不是要出宫么,我带她去。”
沈娴抬起手臂,对玉砚挥挥手,道:“都回去吧,我就出宫去看看。”
秦如凉飞身跃上那宫墙琉璃瓦,加快脚步,身形在月夜下飞跃,片刻就消失不见。
夜风吹得沈娴有些舒服,她歪头靠着秦如凉,似醒非醒。
宫门就在前面不远,秦如凉道:“沈娴,你还好?”
沈娴勾了勾唇,疏懒道:“不过是吸了几口香,又不是吸毒,没事的。”
可她给秦如凉的感觉分明不是这样。她绷紧着身体,秦如凉抱着她,双手都热得在出汗。
夜徇目的性很强,他也很清醒,他不仅仅是要跟沈娴逢场作戏,他还想实实在在在地得到这个女人,哪怕知道她另有所爱,哪怕知道她已跟别人有了孩子。
两年前与她在雪地里打架的那个六皇子,始终也是个男人不是吗?
沈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这之前她一直把他当做是个没长大的男孩子,此时此刻她才发现之前对他的感觉有偏差。
他身上流露出来的男子气和野性,哪是一个男孩子所具备的。
苏折早提醒过她,夜徇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夜徇似笑非笑,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在她耳边呵着气道:“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你是不是在想,我这么嫩,都还没长大啊。实际上我今年二十又四,不过是看起来嫩些。你若不相信大可以试试,我是男人还是男孩子。”
夜徇一点点靠近,双手撑在沈娴的椅把上,以身形上的优势倾轧下来,眼看就要碰到沈娴的唇,她的呼吸让他喉咙端地一紧。
霎时,沈娴眯了眯眼,出其不意抬腿下攻,夜徇笑了笑,早有防备,双腿往后撤了撤。却在这一空当,夜徇双手压在椅把上腾不出空,而沈娴调离他的防备意在抬手上攻。
沈娴冷不防就一手擒住了夜徇的脖子,力道大得让夜徇心里惊了惊。她似一头母狼,自椅上蹿起来,一翻身就把夜徇反压制在了锦布桌上。
夜徇也不恼,长发铺在桌面上,魅然的脸精致似妖精。
他感觉到沈娴呼吸一促,开口笑道:“你看,你到底也对我有了反应是不是?”
“对你有反应?”沈娴直勾勾地看着他,随手拎起桌上的一壶茶,兜头就浇在了夜徇的面门上,语气轻佻至极,“别说你两座城,纵使你拿你整个夜梁来倒贴,朕也不会对你感兴趣。”
夜徇气极,满脸水渍,一边咳嗽一边道:“这天大的好处摆在你面前,你居然无动于衷!死女人,你是皇帝,满脑子都想着别的男人,难道你就不应该为大楚的江山社稷想一想吗!”
沈娴笑了,挑眉道:“大楚的江山社稷,难道朕还指望着你来替朕着想?”
说着,将手里的空壶重重地掷在了地上,支离破碎。
门外守着的秦如凉听到动静,转身便冲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