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动了,”叶飞雪气鼓鼓地说道,“坐下。”
夜凡乖乖地又坐了回去。
“看你还算老实,这次就算了。”叶飞雪语调降了下来,“要是还有下次,我就把你眼睛给挖出来。”
“那我这针……”夜凡说道。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叶飞雪说着扔掉手中的干草,随手从大竹筒里拿出了两块白布,展开之后,每块白布有四尺多长,两尺多宽。
“叶姑娘,这是干什么?”夜凡不解地问道。
“拔针。”叶飞雪说着将两块布一前一后地铺在了夜凡的前面和后面。
夜凡被她的举动弄糊涂了,却又不敢多问,叶飞雪现在虽然不那么生气了,却还是板着脸,撅着嘴。
“站起来。”叶飞雪铺好白布之后,不软不硬地说道。
夜凡立刻站起身。
“把眼睛闭上。”这回叶飞雪长记性了。
夜凡立刻把眼睛闭上。
“别动啊。”叶飞雪说着再次捻动夜凡额头上的银针,缓缓拔出。夜凡再次闻到叶飞雪身上的香气,不过这次打死他他也不敢把眼睛睁开了,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脸红了。
“行了。”叶飞雪拔完夜凡额头上的银针后开口说道,“睁开吧。”
夜凡睁眼,发现叶飞雪只拔掉了自己额头上的那根银针,前胸和后背上的银针却是一根没动。
“叶姑娘,这……”夜凡开口问道。
“你脸怎么又红了?”叶飞雪绷着脸问道,“又想什么了?”
“没有没有,这次真没有。”夜凡连忙说道。
“哼,你想什么了自己知道。”叶飞雪撇嘴说道。
“叶姑娘,你听我说,我这次真……”夜凡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身上的银针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夜凡有些紧张。
“站好了别动。”叶飞雪说道。
夜凡立刻站好,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夜凡身上的银针颤动的越来越厉害,最后只听得“刷”的一声,身上的银针自动起针,倒飞起来,纷纷落在叶飞雪事先铺好的白布上面。
夜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愣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还愣着干嘛,”叶飞雪一边收拾夜凡前面白布上的银针一边说道,“还不帮我把银针收起来。”
“哦哦,”夜凡听后立刻来到叶飞雪面前,弯腰帮忙捡针。
“就这边有针啊,”叶飞雪训斥夜凡说道,“去捡你后面的针。”
夜凡又屁颠屁颠的去捡另一边的银针。
“笨手笨脚的,真应该给你好好治……”叶飞雪说着说着突然停止了动作,没了声音。
背对着她的夜凡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转身,一看之下,心下大惊,山洞门口,在闪电的照耀下,一个手持战刀、身穿蓝衣的扶桑人正眯着眼睛,倚着洞口。一脸邪笑的看着他们二人……
{}无弹窗二人吃完烤兔之后,叶飞雪便拿着那个大竹筒来到了夜凡面前。
“把上衣脱了。”叶飞雪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夜凡的后背。
“脱衣服?”夜凡听后急忙问道,“脱衣服干什么?”
“给你治伤啊,”叶飞雪一边拔开大竹筒的塞子,一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布包。
“治伤还要脱衣服?”夜凡不明白叶飞雪要怎么给他治伤。
“行针啊,”叶飞雪说道,“隔着衣服我怎么给你扎针啊。”说着将布包展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各种粗细长短的银针。
夜凡无奈,只得将上衣解开,当贴身的那件无暇法衣离开夜凡的皮肤时,散发出来的柔和白光让叶飞雪十分吃惊。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让你没有摔死的宝物?”叶飞雪问道。
“嗯。”夜凡红着脸说道,除了小昭和藤原千子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女人看过他的身体。
“你这人真有意思,”叶飞雪见夜凡害羞,忍不住笑道,“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反而害臊起来了。”
夜凡听后脸更红了。
“我从小就跟着爹和爷爷学习医术,什么没见过,”叶飞雪一边从布包里取出银针一边笑道,“别说赤裸裸的大男人了,就连死尸我都不知道解剖过多少了。”
“难怪叶姑娘刚才收拾野兔时刀法那么干净利索。”夜凡说道。
“你这伤啊,至少需要天才能好,我先把你把受伤的五脏六腑经脉封住一大半,这样它们的负担会小一些,能够得到休息和调养,”叶飞雪一边说着一边在夜凡的后背上扎针,“这几天万不可行气,更不可动怒或者是悲伤等大起大落的情绪,要知道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惊伤胆,记住了?”
“我恐怕做不到。”夜凡说道。要说别的可能做得到,但是要说不想藤原千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做不到也要做到,”叶飞雪继续行针,“我知道你想你妻子,但也要适度,否则你的伤会越来越严重的。”
“我用灵气疗伤不行吗?”夜凡问道。
“灵气也不能当饭吃。”叶飞雪说道,“你的五脏若是经脉受损,灵气倒还能治愈,不过你的五脏六腑现在已经被寒气完全侵蚀,就像被人射了一箭一样,必须先把箭取出来,然后才能医治,否则箭头在里面,而皮肤却已愈合,那样的话岂不是更糟?”叶飞雪接着说道,“你这伤也是一样,先把滞留在五脏中的寒气通过银针的刺激逼出来,然后再用药剂调治,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治好你的伤。若你强行用灵气激发五脏潜能,短时间内倒是感觉逐渐恢复,其实是在杀鸡取卵,耗费你的心血和元气,等五脏元气和精血完全耗尽后,你就是有再多的灵力也都无力回天。”
夜凡听后,暗叫好险,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碰见叶家人,恐怕自己还会继续调运灵力,强行游走五脏经脉,那样的话也许用不了几天,自己就会暴毙而亡。
“你这个弯月胎记是天生的?”背后的叶飞雪开口问道。
“嗯。”夜凡回答。
“这可真巧,”叶飞雪说道,“听我爹说,我们叶家有一位祖先,背后也有一个弯月胎记,不知道你们俩的胎记是不是一样。”
夜凡一听,心中一动,这叶飞雪所说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前世,邪月。
“是吗?”夜凡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你那先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叶不凡,”叶飞雪说道,“我是听我爹说的,听说这位先祖十几岁就看破红尘,独自进山访道去了,后来他就音讯全无了,可能是死在山里了,被豺狼虎豹吃了也不一定。”
“你那先祖可真是不一般。”夜凡说道。
“这还不算什么,”叶飞雪继续从布包里往外拿针,“十几年过后,我这位先祖的哥哥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竟然也留下一封家书,然后就不见人了。”
叶秋!那个撑伞人!夜凡心中惊道。
“他不会也是看破红尘了吧!”夜凡问道。
“谁知道,”叶飞雪说道,“听我爹说,信上只是说一些父母保重之类的话,其他什么都没提。”
“这倒是怪事。”夜凡说道。
“后面的扎完了,”叶飞雪说着拿着针包从夜凡背后走到夜凡面前蹲下,“该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