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层面”或者“位面”。当你玩儿的境界高了，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小了，而原本你憧憬的、敬畏的、甚至膜拜的人或事也忽然变得平庸起来。

这也是一种成熟，一种成长。

而在随后的几天里，对于那些一票顶三票的理事们，只要在张威名单上的，陈琳和赵玄机兵分两路完成了拜访。当然都是非常低调的会面，也带去了些许伴手礼，不值钱但却代表着一份情分。总之就这么忙忙碌碌的几天之后，赵玄机和陈琳再度回到了中州市，正式参与第二天的理事补选。

其实一直到现在，陈琳都还不知道进阶为理事之后究竟有多大的好处。她只知道燕云会的理事具有一定的特别提款权，也就是说从总部无偿提取极低息贷款，而且份额非常高。所以当初借钱时候张威就说，要是成为理事的话，也就不用找他借钱了。

但别的好处肯定还有，只是赵玄机也不清楚。每个商盟的章程各不相同，鬼知道燕云会的具体条款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好处绝对是大大的，要不然不会那么多人挤破头去抢着进入。

这一次又是人才济济，热闹非常。所有会员都知道周家林被扳倒了，整个燕云会的生态格局忽然来了一场大洗牌，自然是让人兴奋的事情。只是所有人都讳莫如深，免得多说多错。

但是从他们看待陈琳和赵玄机的眼神，就能看出一切复杂的情绪。或赞许或兴奋，或崇拜或示好，当然也有少量会员存在敌意。

再加上陈琳是两大候选人之一，故而成了本次大会的绝对明星。

反倒是被郑凤翔提名的那位，虽然也是个老资格的会员，但此刻却没有陈琳更扎眼。当然，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儿也肯定没有陈琳这样青春洋溢的女孩子更讨喜，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郑凤翔提名的这位名叫梁先森，他老爹给他取名的时候，绝壁不会想到半世纪后“先森”二字会成为“先生”的卖萌说法儿。所以说每次提及这人名字的时候，很多人都忍不住想乐。

但是梁先森本人却一点都不可乐，一个非常古板无趣的老头儿。

接过一份名单，发现大部分都是普通会员，分布三省一市非常散乱，但在各自城市里无一不是跺脚震天响的主儿。果然，当初韦世豪和陈泰雄成为会员都有点勉强。

而按照张威的说法，要陈琳挨个儿打遍电话就行，遇到投机的当然不妨交个朋友，无所谓。

张威笑道：“平时跟我关系不错的，我自然都已经把要求下达了下去。而名单上这些，平时都是跟郑会长和周家林关系不错的。能拉拢几个算几个，不用太谦卑，保持个点头交情就行。真要是票都不拉，也显得太瞧不起别人。”

拉票倒也可以，但问题是人家会听吗？

而张威又笑了笑，表示就跟对方明说，这是他张威安排陈琳打电话联络的，对方就算不开心也得卖给张威一个面子，所以至少不会把话说得难听。

听起来总觉得有点不靠谱的感觉……但赵玄机和陈琳不便当面说，只能感谢张威为之费心。

赵玄机说：“还有郑凤翔提出一个候选者，他手下的理事肯定都投这个候选人的票，而周家林手下那些也不会投陈琳，所以咱们的劣势还是挺大。”

张威笑着摇了摇头：“水无常势、兵无常形，一切东西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今天会支持郑会长的候选人，明天说不定就会支持陈琳，这都不好说的。”

看上去说得随意，但越听越觉得有什么深意。赵玄机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会照张威的安排去做。

等到告别了张威，赵玄机才对陈琳说：“我怀疑张威有可能在谋划什么。”

陈琳：“我看也说不定是穷开心，这家伙不会是因为不小心扳倒了周家林，从而兴奋过度了吧。”

“不会，他是个谨慎人。十分事情向来只说三分满，所以他今天表现出这么大的成功可能，我看已经非常奇怪了，所以才怀疑他有所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