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这一夜,德阳孤身一人睡在东厢房的喜床上,身边的雪菱则睡在由屏风现隔开的一个小角落里。
再无人过来打扰。
关于云潜质子——夏侯永离是否是傻子,德阳也没有太过在意。
总归是想不通的。
若说他傻,他又怎么会拿着玉如意掀起她的盖头?可若说不傻,又怎么会违抗皇命,踏进她的房间,还挑起她的盖头?
想着那对墨黑而空洞的眼瞳,德阳终是叹了口气,将那些扰人的想法抛在一边。
清晨,德阳早早起床,与雪菱一同将室内和院落打扫一番。
雪菱再三请求她回房歇息,都被她拒绝。
雪菱无奈,只得抢着做些脏活累活,再怎么说,德阳都是公主!
当德阳再次来到井边,准备打水时,雪菱一下子跪倒在地,冲她磕头:“夫人,这些粗活就让奴婢来吧,您千金贵体,真的不能做这些!”
德阳挽着井绳,无奈的看着她道:“雪菱,如今已是这步田地,我再端着公主的款又有何用?”
说着,她走到雪菱面前,轻轻抬起雪菱的手,看着雪白玉润的手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不由怜惜的道:“想当初,我贵为德阳公主,而你,纵然只是我的大丫头,亦是贵不可言,谁敢在你面前多说个不字?那时候,就连拈针引线这样的小活计,你都不曾看入眼,皆是那些二等小丫头在做。”
说到这里,德阳又叹了口气,看着雪菱的手背,凤眸中黯光微动,声音中也带着几分无奈:“如今,你却执意跟着我受苦,挑水洗衣,做饭砍柴,什么都是亲力亲为。有你如此,我心甚慰!”
“夫人,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您快别这么说,简直是折杀奴婢了!”雪菱眼中泪花坠落,重重的将头磕在井沿上,发出一声着实的闷响。
“傻子,快起来让我看看!”德阳心疼不已,连忙把她拉起来,见她额头红肿一片,不由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瞧瞧,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