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陵夫人原来柔和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戾气,多年的隐忍岂会真的甘心?她身份高贵,却被人欺压至此,岂能真的心平气和?
只是她也很能忍耐,怒意刚刚升起,她便连忙闭了双眸,掩去眼底的不甘,半晌后,才神色黯淡的道:“本来,我家夫君已经认命,想着这一生便当个质子,在大商朝做个闲散祭酒便罢了。可谁曾想,便是这般,那位涪陵太子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此番若是他求娶到平南长公主,便根基稳固,怕是吾儿命不久矣!”
说到这里,涪陵夫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德阳听得有些发愣,以往身为公主之时,对于质子府这样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感悟,在她看来,被送到这里来的,多数是为本国所弃之人,既然被放弃,就说明无用。
却从不曾想过这些质子府里的人,也有悲欢喜怒,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无弹窗想通这些,涪陵夫人的心情更加焦急,她倾身向前,抓住德阳的双手,目光诚挚的盯着德阳,哑声道:“求妹妹救我!”
德阳苦笑:“姐姐您太瞧得起我了,如今我自顾不暇,云潜的大皇子亲自前来,还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我哪里帮得上您呢?”
涪陵夫人心中一急,连忙道:“妹妹何需自谦?妹妹如今处于这等劣势,尚能得到西山那片良田,给姐姐出个主意,还不是小事一桩么?”
所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涪陵夫人也是个精明的,轻易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是想到尚在涪陵国内生死难料的儿子,顿时乱了方寸,言语间透着几分浮燥。
她话音未落,德阳的脸色便淡了三分,虽说她本意不坏,可听到人耳朵里,就变了味。
德阳缓缓抽出自己的手,端了杯子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