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眸光一闪,便看到她发髻间的血鲛珠,遂问道:“你曾说这血鲛珠暗含凶戾之气,佩之不祥,为何今日却戴在头上?”
德阳冷哼一声,淡淡地道:“今非昔比,这秋堂虽不再由我主持,但既然接下帖子,就不能显得过于落魄。也唯有这血鲛珠,才能维持一二。”
说到这里,德阳顿了下,又继续道:“再则说,如今都这地步了,还在乎祥不祥,岂不可笑?”
南宫陌浅笑,俊美的脸上带着三分温柔,他抬眸看向雅筑方向,说道:“平南长公主说完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找来,想必你今日会很忙。”
德阳无所谓的点点头:“嗯,忙着唇枪舌剑。”
{}无弹窗德阳抬眸,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不由浅笑开口:“不再带兵打仗,会不会有些别扭?”
南宫陌见她已看透他对她的内疚与为难,却闭口不言,无一丝埋怨之意,心中仿佛一道暖流涌过,索性不再隐瞒,只哈哈笑道:“我本就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如今回来倒是遂了心意,以后可以天天去质子府串门,你不要嫌烦才是。”
德阳怔了下,不由想到夏侯永离之前与她说的那番话,便笑着道:“怎会不烦?怎么说我也已嫁人为妇,你敢常去,我就命人拿了大扫帚把你打出来。”
南宫陌笑了笑,只叹口气道:“以前的日子是真悠闲,如今就是再闲下来,这心怕也闲不住。”
德阳行至一根翠竹边上,伸出纤指轻轻抚摸上边的墨斑,轻声道:“广厦将倾,岂得欢颜?不过事在人为,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南宫世家驻根千年,不是说倒就能倒的。”
南宫陌垂眸,看着她安静柔美的侧颜,听着她温言宽慰,心中的愧疚却越发的浓:“茵茵,我本以为驻守边陲就能为你守住你想要的,却没想到自己竟也无力摆脱家族的羁绊,到头来,还是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