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菱被他只觉得胸口憋得难受,她鼓着腮瞪着眼,狠狠的看着钱五,可钱五仿佛没看到般,在旁边找个石凳坐下来,悠闲的磕着瓜子,连眼角都不扫他。
雪菱一跺脚,缓缓蹲在德阳身边,委屈的说道:“夫人,您看钱五,说奴婢也就罢了,怎么能说您呢!”
钱五吓了一跳,刚吃到嘴里的瓜子差点儿卡住,他连忙回头过去,没好气的道:“我何时说夫人了?我说的就是你!”
雪菱也不理他,依然委委屈屈的道:“他刚才说‘你们女人’,除了奴婢,夫人也是女人啊!他不仅说夫人,刚才还否认,说他只是针对奴婢,那他就是没把夫人当女人!”
钱五傻眼了,赶情反了说正了说都是这小丫头的理?
钱五刚想反驳,突然脸色一变,紧接着身形微晃,瞬间出现在德阳的身边,警惕的看向院门处,与此同时,夏侯永离与莫归也出现在院门外,将突兀出现的一个男子包围起来。
薛白风叹了口气,眼底突然泛出一抹难掩的疲惫,他垂着眼帘沉吟片刻,又抬眸看向德阳:“你我也算相识多年,当初如果没有你的提携,也没有今日的内阁大学士,知遇之恩万不敢忘!子华今日前来的确是奉旨,可就算没接到圣旨,子华也会第一时间过来探望,不为别的,只因您为子华之事亲身犯险,子华也不敢装作不知!”
钱五冷笑一声,眼底泛出一抹阴沉:“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事到如今,你做过什么?”
薛白风的脸微微苍白,是啊,他做过什么?连京都突然散出的流言都不曾阻住,这已是他能为她所做的最小的事情,可是他依然没有办到,甚至得知流言后,他都没有主动调查、澄清。
可以说,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德阳一直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薛白风见她连个眼神都没有,不由叹了口气,轻声道:“钱总管说得没错,我的确什么都没做……”
说完,他不再开口,只一揖到底,接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