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清风语塞。
他凭着一身正气,成了夏侯永离的管家,但实际上,他也是夏侯永离的第一幕僚,其腹中自有乾坤,辩论也相当厉害。
只是每次对上钱五这样的无赖,他总有种老虎遇刺猬,无从下嘴的感觉,钱五的歪理实在是多,他这般正派的人反倒不知如何应对。
钱五冷哼一声,继续道:“平日里你们公子仗着傻子的身份,没少愚弄我家夫人,哄得她亲自洗手做羹汤,侍奉得无微不至!还日夜刺绣赚钱,只为买京城中最贵的雪浪纸给他练字!这些难道不是欺负她?”
莫清风被他堵得一怔。
暮渊看了眼仍在调息的夏侯永离,月辉般的眼底泛出一抹上位者特有的强势:“本少府是西山暮府的少府主,你家夫人是西山暮府的大小姐!哼,堂堂的德阳公主,西山暮府的大小姐,也是你们小小的云潜国想欺辱就能欺辱的?你们当她孤苦伶仃没人依靠、任你家公子欺凌吗?”
莫清风看了眼依然垂眸不语、握着羊毫小楷不动的德阳,不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家公子对夫人情有独衷,难道夫人真的感觉不到吗?为了夫人,他什么都能放弃。就拿这次夫人身陷险境来说,我家公子若对夫人不闻不问,自保自是无虞。可公子心系夫人安危,宁愿在危机重重中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为能保夫人安然。在下真的不明白,夫人所说的‘欺负’又是指什么?”
德阳拿着笔不动,那笔尖饱蘸的墨有一小滴滴在宣纸上,正缓缓的氤氲开来,由深到浅,浓淡相宜。
暮渊看向德阳,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女子能当众说出来的,她空有满腹学识,也无法告诉大家,夏侯永离如何“欺负”了她。
而这种事,更不是他应该替她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