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月顿了下,又道:“还有西山暮府,他们虽与世无争,但难保不存二心,派人盯着,若是落在质子府里还好说,若是落到西山暮府中,倒有些难。”
杨平一直站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他唯一想到的是,这件事若真是夏侯永离所为,那么德阳公主知道吗?
他对德阳始终存了一丝善念,毕竟她小时那般的可爱,还喜欢与他玩耍,就算明知她那时带着些算计的味道,因着她惹人怜爱,他对她始终宽容许多。
可以说,如他这般铁石心肠之人,对待德阳,始终存了些许柔软。
正当他担忧之际,就听秦子月道:“杨平,历代皇帝有没有拜访西山暮府的例子?”
杨平连忙上前一步,轻声道:“陛下息怒,此事应从长计议。历代皇帝从不曾有过大张旗鼓的去过,只是私底下倒也有所交集,不过自从德妃的事后,暮老似乎对朝廷的人更无好感,就连朝廷的人踏足西山,都会遭到驱离。记得有一次梁大人到那边视察水利,就被西山暮府的人驱赶,梁大人怒问原由,他们只给出四个字‘看不顺眼’,何况如今西山暮府摆明了向着夏侯夫人,陛下若想前往拜访……”
秦子月在神情恍惚间,突然抓住一条重要的线索,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目光凌厉的看向棘步,一字一句的道:“你刚才说,暮渊向云潜质子出手,重伤他?”
棘步见他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心下安慰,立刻回答:“是!”
秦子月缓缓开口:“你是说,夏侯永离不仅不傻,还会武?”
棘步目光微沉,缓缓道:“正是,而且……他的武功绝不弱于暮渊!”
秦子月只觉得胸口一瞬间憋闷的难受,仿佛一团棉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吐不出也咽不下。
最后,他突然一个回身,拍在了御案上,把案上的杯碟震得乒乓作响。
“好一个夏侯永离!”秦子月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