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微微摆可摆手,道:“曹县令不必解释,本官知道你的难处。你也不必太过内疚。嗯,你虽然没来,你的属下来了嘛。”
“对,对,蒋容和冯英二人也算得力。”
“不光是他们。”崔耕脸上的笑容如春天般的温暖,道:“本官听说,你这长安县里,还有不少得力的人才。本官甚是高兴,准备照单全收了。在办手续的时候,还请曹县令多多配合啊!”
曹玉德面色骤然一变,道:“啥?”
崔耕略怀愧疚地道:“本官的意思是说……你县里的大部分人,本官要调进京兆府。曹县令,你以后身上的担子可就更重了啊!”
“不是……您不能这么办啊!”
曹玉德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好么,自己大部分手下都去京兆府了,留下废物三两个有什么用?自己不就成了光杆司令了吗?
他简直都要哭出声来了,哀求道:“卑职虽然今天做得差了,但还是让蒋容和冯英去接您了,总比万年县彭大江那个瘪犊子强多了吧?”
“是强多了。所以,本官要区别对待。”崔耕恶狠狠地道:“万年县上上下下,包括做饭食的老妈子。只要愿意来京兆府任职,我一个都不给彭大江留!”
……
听完了崔耕的介绍,曹玉德不禁心中暗忖道:黑,真黑啊!崔耕这一个釜底抽薪之计,可是让武懿宗一个多月来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长安、万年两个衙门,不废而废,武懿宗招揽我和彭大江,算是做了无用功。
四大势力之主虽然应邀参加了武懿宗的酒宴,但手底下人却受了崔耕的恩惠,到时候会倾向谁,那还真不好说。
至于各位勋爵?拉倒吧,就武懿宗那两下子,怎能得到他们的忠心效忠?
崔耕的谋划,传的飞快,功夫不大,芙蓉楼内就已经尽人皆知。大家看这位新鲜出炉的京兆尹,越发意味深长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崔耕请的人陆续赶到。另一边,武懿宗请的人,也全部到齐了。
尽管人很多,但大家立场尴尬,全场气氛凝滞,鸦雀无声。
忽然,“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响,有人高声道:“河内王驾到,欧阳娘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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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楼门前的伙计,早已注意到了崔耕一行,迎上前来道:“不好意思,我们酒楼今天被人包下来了,各位客人高升一步吧。”
封常清上前,冷笑道:“包下来了?谁包下来了?”
伙计一听这位语气不善,脸上也就没多少笑模样了,“河内王武懿宗,准备今日带小妾欧阳莲儿,在咱们芙蓉楼以文会友,全城的头面人物,都会前来赴宴。怎么着?您不服气?长安的达官贵人多了,可没人敢在咱们芙蓉楼撒野。”
“小伙计儿,口气别那么狂。”封常清伸出蒲扇似地大手,拍了拍那伙计的脸蛋,指着崔耕,道:“知道这位是谁吗?”
伙计不屑地道:“不知道。他再大,还能大得过河内王?”
“当然大不过河内王,不过呢……现官不如现管这句话,你听说过没有?”
顿了顿,封常清面色一肃,道:“这位就是新上任的京兆尹,崔耕崔二郎!伙计,你确定敢不接待崔大人?难道就不怕……崔京兆一怒之下,封了你的店!”
“啥?崔京兆?您等着啊。”
这回伙计再也淡定不能了,赶紧飞奔入楼,把芙蓉楼的掌柜请了出来。
那掌柜的也为难啊,苦着脸道:“崔京兆,不是小的敢不给您面子。实在是河内王,已经先订下来了啊!咱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不?”
“对,是得讲个先来后到。不过呢……”崔耕笑吟吟地道:“本官怀疑你这芙蓉楼窝藏匪人,派人搜查一番,是不是理所应当?那搜查累了,公平交易,买你们点酒菜,是不是人之常情?”
“得,您说了算!”
掌柜的知道事不可违,也不敢犟嘴,一咬牙一狠心,将崔耕等人请进了楼内。
芙蓉楼共分三层,本来第二、第三层上,全是雅间。今天为了武懿宗的以文会友,把雅间的隔断都拆了,全层一览无遗。
崔耕上得楼来,见芙蓉楼内雕梁画栋,布置得宜,连连叫好。
那掌柜的咽了口吐沫,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崔京兆,您今天准备招待多少人啊?”
“大概五百多号吧。”
“五百多,加上河内王请的客人,就是八百多了。”掌柜的盘算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河内王以文会友,就在第三层。您请的那些客人,就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两不挨着,也省的生出误会!”
崔耕皱眉道:“那怎么行?本官人在第一层和第二层,河内王在第三层。那岂不是说河内王要压本官一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