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达木玉耸了耸肩,道:“崔京兆人称崔青天,想必不是信口雌黄之徒。若他方才所言说得都是真的,本楼主和他打这个赌,输的就是在下,又何谈挤兑崔京兆呢?”
随即,又看向崔耕道:“话不多说,崔京兆,您到底敢不敢赌呢?”
事到如今,崔耕怎能不知道自己饶了一只白眼狼呢?他心中一阵无名火起,脖子微昂,傲然道:“有何不敢?但不知这一赌的彩头如何?”
“若在下输了,就将聚宝楼撤出西市。若是崔京兆输了么……”
“怎样?”
“今日东市令杨奉达,一时失察,对在下多有维护,顶撞了崔京兆,本应去职。若崔京兆输了,还请您宽宏大量,准杨市令待罪立功。”
崔耕眼中精光一闪,冷笑道:“看来,扎达楼主和杨市令的关系好得很呢。若杨奉达继续为东市令,你聚宝楼想必就能借机发达了。”
“……”现在撇清二人的关系也没啥用,扎达木玉双手一摊,面带微笑,没有接茬。
崔耕面色一肃,道:“好,这个赌约,本官接了。”
“那咱们击掌为誓?”
“理应如此。”
啪!啪!啪!
二人三击掌,这场赌约就算正式成立。
事情发展到现在,武懿宗看出了便宜。
他暗暗琢磨,食色性也,什么新鲜玩意儿,能比光着身子的女子打架,更吸引人?嘿嘿,没想到这个胡人还真有两下子,把崔二郎带到沟里去了。
他轻咳一声,道:“本王却是看好扎达楼主的,不知崔京兆敢不敢再加点码?”
“怎么加码?”
“很简单,若崔京兆能在三个月内,找出一个新鲜玩意儿,盖过女子相扑,本王就愿意把长安西市交与你管理。”
现在是崔耕治长安县,武懿宗治万年县。西市繁华更胜东市,短短两个月,武懿宗就从里面捞了五六万贯钱。可以说,这个赌注是下的非常之大了。
崔耕心中一凛,道:“那本官若是输了,不知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将万年县的官吏衙役,放归本县。”
够狠!
崔耕明白,让万年县的人回归本县,绝非是为武懿宗补足人手那么简单——武懿宗带着五千羽林军上任的,他根本就不缺人。
武懿宗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报复原万年县的衙役书办,透露一个信号——崔二郎罩不住手下人!如此一来,那原来长安县的书吏、衙役,还有谁肯用心为自己做事?
事关重大……自己到底该不该答应,武懿宗的这个赌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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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达木玉献计道:“小人擅长的,不过是经商而已,咱们就从这上面下手。”
“嗯?计将安出?”
“小人和秦修业、程方明的生意,多有冲突。依崔耕的性子,肯定是要帮这俩人了。到时候,他胜不过小人,说不得就要动什么盘外招。王爷您把崔耕盯紧了,就能抓住他枉法的罪证。到了那时候,揉圆搓扁,还不就在您一句话了么?”
“敢情你是这么个打算啊!”武懿宗听了这话,大失所望,道:“人家崔耕人称“点金圣手”,真论做生意,你能比得过他?”
扎达木玉傲然道:“还是那句话,只要公平竞争,论起做生意来,没人能比得过我们波斯人。”
武懿宗心中连骂了几声“傻逼”,脸上却淡淡地道:“行吧,既然你有心,那就试试吧。呃……那个宅子的地契在哪?”
“小的已经带来了!”扎达木玉从袖兜中掏出了一份宅契递了过去。
武懿宗接过了宅契,才满意地点头道:“成,你下去吧,把那个叫什么丝的小娘子叫来。”
“是!”
扎达木玉躬身退下,武懿宗嘴角泛起一股意味深长地笑意,喃喃道:“就你一个胡人还想和崔二郎斗?实在是井底之蛙自不量力。不过,反正本王没啥损失,先享用了你送的美人儿再说吧。”
……
……
过了半个多时辰左右,众人都“洗好了澡”,换上了扎达木玉特意准备好的浴袍,来到一个大厅内。
酒宴已经摆好,菜色精致自不必谈。那酒也并非是一般的酒,而是波斯名酒“三勒酒”。所谓三勒,就是“庵摩勒、毗黎勒、诃黎勒”三种水果,此酒不仅有清热解毒之功,还酸甜可口,别有一番风味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眼见着众人有些心不在焉,扎达木玉微微一笑,道:“诸位贵客可喝好了?不如在下这就招出女相扑来,以娱诸位君子?”
武懿宗急色道:“废话少说,快让她们出来吧!”
“王爷还请稍待。”
扎达木玉轻拍了两下手,就有两个身材高大,体形健壮的胡女走了进来。
她们冲着众人微微一福,报了名姓,一个叫树胡加西,一个叫马卡斯丽,都是波斯人。
然后,这二女就脱掉了外面的衫子,卷做一团,丢在一旁。
“啊?”尽管早有心里准备,还是有人惊呼出声。
却原来,这两个女子里面仅有贴身小衣遮住胸部以及那神秘之处,除此之外不着寸缕。胳膊、后背、肚脐、小腹、大腿根儿尽皆暴露在外,以这个年代的开放程度上来讲,的确算得上惊世骇俗了。
紧接着,这两个胡女叫了一声“打”,就抡起拳头,踏步向前,斗将起来。肉白脸红,滚做一团,走光多多,当真是令众观众血脉喷张,连咽吐沫。
“好,真是好身手!”
“不错,是有真功夫的,够卖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