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女皇陛下忽地面色一肃,厉声道:“河内王,你最近是不是又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还不快快招来!”
“啊?”武懿宗比武则天还吃惊,讶然道:“我没有啊……您是不是看错了?”
“朕看错了?我的眼还没花呢!”武则天将那些投票往前一推,道:“你自己看!”
武懿宗上前一翻,果然,这些投票,尽数写着长安县。
换言之,所有的坊正尽皆支持崔耕,而自己则干净利落、不折不扣的,成了一个跳梁小丑!非但如此,陛下还等着自己回话,到底办了什么坏事了!
“我……我冤枉啊!”
一时间,武懿宗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升。
蓦地,他陡然转身,抓住了一个坊正的脖领子,恶狠狠地道:“你是长安县的,还是万年县的?”
“万年县的。”
“那好,本王问你,我自从为雍州牧以来,办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没有?”
“没有啊。”
“在万年县治政如何?”
“锄强扶弱,爱民如子。”
“既然如此,为何你说长安县的治安,要好于万年县?你特么的昧了良心吗?”
“本来吧,小的觉得这万年县的治安和长安县的治安差不多,不过……”那坊正无比委屈地道:“这不是您让我投的长安县吗?”
武懿宗目瞪口呆,道:“啥?本王让你投的?”
“对啊,您还让聚宝楼的人给了我五千贯钱,投长安县呢。”
“我……”武懿宗听了这话,脑袋嗡的一下子大了两三号,恶狠狠地道:“扎达木玉,你竟敢阴奉阳违,暗中投靠了崔耕,本王跟你没完!”
武则天也听出这里面的猫腻了,道:“河内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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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直接了当地道:“实不相瞒,妾身就是聚丰隆的掌柜,曹月婵。”
云莫愁赶紧站起来行礼,道:“原来是曹掌柜,失敬失敬!”
“妾身可不敢当。”曹月婵摆了摆手,自顾自地坐下,慢条斯理地道:“听说扎达楼主和崔京兆多有冲突,而这聚丰隆却相传是崔京兆的产业。云小哥肯存这么多钱到聚丰隆来,妾身真是感动得很呢。”
云莫愁心说,我倒是想换个钱庄呢,但问题是,涉及这么大笔的钱财,其他的钱庄不靠谱啊!
当然了,这番道理,他就没必要多曹月婵解释了,敷衍道:“这其实是扎达楼主的意思,小的只是奉命办事而已。”
“奉命办事?但不知今天,换一百零八张一万贯的钱票,是准备办什么事呢?”
“呃……”
云莫愁听了这话,不由得暗暗寻思道,坏了,投票选长安、万年两县治安好坏的事儿,传的飞快。一百零八张这个数目又太过巧合,说不定被曹月婵联想到,我要贿赂一百零八个坊正了。
他想了一下,打了个哈哈道:“具体干什么……那是东主的事儿。小人就是个跑腿的,无权过问啊!”
“哦?是吗?”曹月婵也不追问,慢悠悠地转移话题道:“一百万贯钱着实不是个小数目,不过……对于我聚丰隆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妾身这么说,云小哥能明白吗?”
“什……什么意思?”
曹月婵继续道:“我聚丰隆认钱票不认人,谁拿着这些钱票,都可兑换,包括你云小哥,绝对不用担心黑吃黑。另外呢,对于某些贵客,我们也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务,比如……秘密带他去另外一个地方,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云莫愁当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再想到扎达木玉屡屡不听自己的劝谏,早晚得被武懿宗连皮带骨头的吞下去,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但不知,什么样的人算是贵客?”
“云小哥果然上道!”曹月婵嫣然一笑,道:“所谓贵客,当然不能只有钱,还得身份尊贵……或者……肯听我的话,能为聚丰隆办事也行。”
云莫愁意味深长地道:“那小人能不能有幸,为聚丰隆办事呢?”
曹月婵点头,道:“当然!云小哥,你会记住的,今天你做了今生最为明智的一个决定。”
……
……
在武懿宗派来监视的人眼里,云莫愁的行为,却是没什么异常——换一百万贯钱的钱票,等了一个时辰左右,算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