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皇陛下深感怪,道:“六郎,你在想什么好事儿呢?说出来,也让朕高兴高兴。”
“其实也没什么。”张昌宗道:“微臣刚才想起来,最近长安城内,都在传新罗使者的笑话哩。”
武则天马会意,道:“你说的是,四国争论马球之术哪国最高的事儿?嗯,是挺好笑,朕听说为了这个,金大明险些和崔耕打起来,甚至一起堕入湖。”
“不错,微臣指的是这个。”张昌宗笑道:“那金大明竟然以为新罗人的马球之术天下第一,实在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至极。”
武则天道:“这金大明也真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真该派人跟他试一番,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张易之忽然接话道:“陛下,微臣有个计较,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讲!”
“那新罗人如此不知好歹,那咱们不如趁着吐蕃、新罗、突厥的使团都在,举办一场马球会。叫……普天同庆马球会。到时候,咱们大周独占鳌头,陛下也脸有光不是?”
“这……”武则天迟疑道:“我大周乃天朝国,以大欺小,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张昌宗振振有词地道:“马球说起来只是游戏,绝不会有伤陛下的令名的。”
武则天虽然没心情处理朝政,但好大喜功的性子还在,对这种露面的事儿可不愿意放过。
她最终点头道:“那朕把这件事儿交给邺国公了。记住,咱们大周必须得胜!”
“陛下放心,微臣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
……
一个月后,长安城教军场。
彩旗飘飘,人声鼎沸,除了女皇陛下和武百官外,将近十万百姓到达现场,观看这场“普天同庆马球赛。”
大唐官员简单致辞后,新罗队首先出场。
金大明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高声道:“不怕告诉诸位,俺金大明,没把其他三支队伍,放在眼里!今日这冠军,我新罗……是得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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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面色大变,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快快详细道来!”
“是。”
然后,那小厮一五一十将今天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张昌宗听完了若有所思,道:“不对啊,若崔耕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怎么不把呼野利也杀了?是不是……这事儿纯属意外。”
“那不可能。我们会首的水性好着呢,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水淹死?依小的看,崔耕不杀呼野利,是为了让大家以为这是个意外,尤其是陛下。”
郑愔接话道:“很有可能!大家请想,崔耕不习水性,众所周知。他没死,十一郎却死了,还能解释成是个意外,或者是十一郎命不好。但若是呼野利也死了,他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郑兄弟说得对!”帘栊一挑,呼野利和金大走了进来。
张昌宗迫不及待地问道:“当时,你们落水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一郎究竟是怎么死的?”
“唉,我也不知道十一郎是怎么死的,俺一下去,被人打晕了。偏偏这事儿死无对证,还没法跟人说。”
张昌宗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崔二郎真是棋高一着啊。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得知咱们的计划的?”
对啊,知道这事儿的人并不多,到底是不慎走露了消息,还是有内奸呢?
人们面面相觑,都觉得对方不大可靠。
那小厮乃是张同休的心腹,叫钱水元。此人见多识广,眼光卓绝,知道这么怀疑下去,恐怕张昌宗的小团体用不了多久得散伙。
钱水元眼珠一转,道:“先莫想内奸的事儿了,咱们还是商量杀崔耕给会首报仇要紧。”
郑愔道:“商量出来有什么用?若是那人继续给崔耕报信呢?你不怕人家再次将计计?”
“当然不怕,咱们这次用阳谋。崔耕即便真的知道了,也绝对无法破解。”
“什么阳谋?”
钱水元看向金大明道:“金兄这次来大周,是不是带了不少新罗的马球好手?”
“确实如此,我们新罗的马球好手是最棒的,思密达!”
钱水元神色肃然,道:“你没吹牛吧?这事儿是计划的关键,可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