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潞州?”
王琚点头道:“不错,是潞州。你们姜家是潞州的地头蛇,王爷到了潞州,得姜家帮助,不用费什么力气,能把潞州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无论招揽豪杰,还是扩展势力,都甚为方便。”
……
……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隆基将五百多万贯的钱票,交到了崔耕的手。然后,又以罪孽深重为理由,自请出外为潞州别驾。
隆庆池“郁郁有王气”的传说,李显当然早听说过了,对李旦的五个儿子也都非常忌惮。
如今李隆基愿意自请出外,他当然非常高兴,马照准。非但如此,连潞州刺史都不派了,直接让李隆基以潞州别驾的身份,代行刺史事。
崔耕当然知道,在历史,李隆基是在潞州积蓄了力量,为唐隆政变打好了基础。但是,从李隆基表到李显的旨意下达,没用一天的时间,他知道后已经晚了,也只能亡羊补牢。
而这“补牢”的重点,在李重福的身。
扶阳王府内。
李重福终于鼓足了勇气,向崔耕道歉道:“不好意思,崔尚书,当初在金殿,我实在是……”
崔耕摆了摆手,道:“其实也没什么,王爷不必挂在心。你不是想当皇帝吗?本官可以理解。”
“不是,我是怕……”
“嗯?莫非王爷真不想继承皇位?那本官可真是自作多情了。”
怎么?听崔耕这话的意思,是支持我当皇帝?如果真能得他之助,那我登皇位的可能性,凭空增加了两成!
李重福不敢再耍小心眼儿了,躬身道:“小王不敢妄自菲薄,论立长,我当仁不让。论立贤,我那两个兄弟也我远远不如。所以……还请崔尚书……啊,不,妹夫助我一臂之力!”
崔耕道:“助王爷一臂之力不难,难的是,你真能听我的吗?”
“妹夫有话尽管说。”
“你有没有听过重耳在外为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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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琚道;“晋公重耳的典故,姜兄应该听说过吧?”
姜皎道:“王先生是想说“重耳在外为安”的典故吧?晋献公宠爱骊姬,预谋要立自己的儿子奚齐为太子,便陷害太子申生,申生无奈,深感天地间无立足之地,便吊自尽了。骊姬又开始诬陷晋献公另外的两个儿子重耳和夷吾,得知消息后重耳,逃离了晋国,最后终成一代霸业。“
“不错,是这个典故。”
“那我怪了,重耳是晋献公的亲儿子。而咱们王爷,却是当今天子的侄子,怎可同日而语?恐怕光有“在外”,而没有“安”啊!”
王琚眼精光一闪,道:“不错,当今天子是咱们王爷的叔叔,而不是父亲。但是……若当今天子没儿子呢?”
姜皎道:“没儿子?什么意思?”
王琚没正面回答他,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道:“王爷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发展,既难大规模地招揽贤才,又难大肆扩展势力。现在,又因为祈晴法会的缘故声望大降。所以,长安实在没什么好留恋的,如果他能退一步,慢慢培植羽翼,只待长安有变,发动雷霆一击,大事可成矣!”
“我怎么还没听明白呢?”
“莫说了,本王已经完全听明白了!”李隆基长身而起,深深一揖道:“王先生是小王我的孔明张子房,以后还请多多提点小王!”
“王爷虚怀若谷,微臣敢不尽力?”
……
……
三日后,临淄王府。
李隆基亲自作陪,款待一个十分尊贵的客人——卫王李重俊。
“来,卫王千岁,小王敬您一杯!”
李重俊杯到酒干,大咧咧地道:“都是一家人,三郎莫那么客气,叫我三哥成!”
算被武则天害死的李崇润,李重俊在李显家也是排行第三。他李隆基的年纪略大,所以要求如此称呼。
李隆基道:“那小弟高攀了。”
“嗨,什么高攀啊,咱们是亲叔伯兄弟,我是亲王,你是郡王,能差得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