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明无奈,但还是认命地给唐缱生做点零嘴吃。
唐缱生要了一袋炸鸡后又看中了一家卖牛排杯的店。
这家店煎牛排的地方是半开放式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制作过程完全暴露给客人看,所以周既明煎牛排的样子大家都可以看见。
动作优雅,很赏心悦目。
他垂着头,挽起衬衫的袖子,头发在暖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浅,额前的刘海垂落,遮住了他极其温柔的目光。
周既明抬起头来,看着已经把炸鸡块吃得差不多了的唐缱生,无奈道:“你少吃点行不行?”
唐缱生危险眯眼,看着这个被温暖的灯光衬托得有些慵懒的男人:“你管我?”
好像指使周既明做这做那的不是他,给他做这做那的也不是周既明。
周既明打量了一眼唐缱生瘦弱的身板:“我是怕你吃多了难受。”
“不会。”唐缱生抓紧手里的炸鸡袋,“我能吃。”
杨博诚这人嘴欠得很,心情又不好,针对完祝沁又针对唐缱生,简直就是找死地无差别攻击。
“朱圣哲刚发生这样的事你就有心情吃开了?”语气中的指责意味非常明显。
郑让想得要比杨博诚多,对唐缱生和周既明一直都是持敬畏态度的,赶紧去拦住杨博诚不让他再说。
“我为什么不能吃?”唐缱生冷笑一声,“别为朱圣哲操心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
“你……”杨博诚瞪眼,“你这人太嚣张了!”
周既明把牛排切条装进杯里,再加上了一些薯条和蔬菜,杯子的下面一半则装了蔬菜汁。
周既明插上一根吸管,将牛排杯递给唐缱生。
“说到底堂哥和朱圣哲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们对朱圣哲的死都很遗憾惋惜,但朱圣哲的死又不是堂哥造成的,堂哥吃点东西怎么了吗?”
周既明很少说这么多话,字里行间全是对唐缱生的维护。
“别忘了,是你们都要跟着堂哥的,看不惯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离开。”
这也表明了自己是完全站在唐缱生这边的。
唐缱生毫不心虚地应下了周既明这番话。
其实唐缱生也知道这时候他应该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来,但他对美食的热情远远要大于这些人,更何况他知道朱圣哲其实不但没死反而还逃离了恶梦,更加不想去装模作样。
至于别人怎么看他,和他有关系吗?
叉起一块牛排,唐缱生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周既明的手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倒是祝沁,表现得着实让他有些惊讶,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就杀掉了一个人,还博取到了很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