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无所谓地嗤笑一声，带着醉意说道：“她还找我干嘛？我都走上这条路了，白冰是个想过安生日子的人，我给不了未来的。”

“那你就放弃了？”张浩说道。

“放弃？”沈飞吞云吐雾，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悲伤，自嘲道：“没得到的东西，谈得上放弃吗？”

感情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清楚，说感同身受都显得太轻浮。

张浩二话不说，只管开酒，递给沈飞，也递给自己。

两人喝得眼睛都红了，沈飞酒量倒是又长进了不少，喝了十多瓶说话都还清醒。

沈晚晴抱着酸奶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着桌子睡上了，嘴边还留着一丝白色的奶痕。

烧烤店的人渐渐都走了干净，老板已经开始打扫卫生，就剩下了张浩他们这一桌。

张浩看着沈晚晴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说道：“先送她回去吧，再这么睡下去要感冒了。”

沈飞点点头，说道：“你叫她吧，我去结账。”

沈飞喊来老板结账，张浩试着喊了两声沈晚晴，一点反应没有。

张浩无奈，摇着沈晚晴的肩膀，说道：“沈晚晴，醒醒，回去睡吧。”

沈晚晴好歹是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脸上依然是一片红晕，小声应道：“嗯，钥匙和门禁卡在我包里。”

说着就把包整个扔给了张浩，自己眯着眼睛胡乱地系起围巾。

张浩好笑的看着沈晚晴，这女人到底是喝醉还是没喝醉？还记得围巾和包，却把钥匙和门禁卡给自己，这是怕自己不送她回去不成？

沈晚晴眯着眼睛，似醒未醒，扶着张浩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带着酒气的吐息有些过分灼热，成熟女人特有的香味不断侵浸张浩鼻子里。

平常端庄沉静的眉眼染上了媚意，丝丝入扣。

张浩一只手扶着沈晚晴，一只手提着包，像是在照顾喝醉了的女友。

沈飞结了账回头一看沈晚晴这样子，笑道：“就这酒量还敢吹瓶，也是有胆量。浩子，你对人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还不是你怂恿她喝的。”张浩说道。

沈飞笑笑，迎着晚风深吸了口气，在前面带路，说道：“走咯，送美女回家！”

张浩扶着人往前走，沈晚晴身体软了一般，支撑不住，一下远一下近的，脚步飘飘忽忽随时都可能跌倒。

张浩干脆一手拦住了沈晚晴，把人固定在自己胳膊里，身高的优势让沈晚晴立刻又找到了支柱，没有再摇晃。

沈飞酒劲上来，干脆就放开了嗓子嚎叫，从小声到无所顾忌地高歌，一首“你那么爱她”被他吼得完全没了调子。

“直到爱消失你才懂得，去珍惜身边每个美好风景，只是它早已离去，直到你想通他早已经不再对你留恋，最后的你，开始了一段挣扎”

“唱得什么，太难听了。”张浩笑骂道。

沈飞不管不问，反而唱得更大声，酒后嘶哑的嗓音反反复复只唱高潮的两句。

“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留下，为什么不说心里话，你深爱她，这是每个人都知道啊。”

沈晚晴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肩膀，张浩才察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路边早就没了人，小区里都是一片黑暗，偶尔几间亮着的房子灯光看起来也遥不可及。

张浩跟着沈飞跑调的节奏低低地哼唱，脚步沉重又缓慢。

“张浩。”

沈晚晴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张浩愣了一下，问道。

沈晚晴抬起头，长眉压得低低的，眼里晃荡着说不清的光彩，就那么定定看着张浩。

好一会，沈晚晴忽而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头晕，你扶稳一点。”

“你放心吧，十个你都未必喝得过我，这点酒我还醉不了。”张浩应道。

“嗯，走吧。”沈晚晴没再说话，也许是吹了冷风，往张浩怀里凑近了一些，放心地由着张浩引导方向。

“前面有个坎，你小心点。”看沈晚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张浩忍不住提醒。

“浩子你是不是喝多了，赶紧的跟上！”沈飞在前面叫囔道。

“你都没趴下，我怎么会喝多？”张浩大声喊了回去。

沈飞笑着喊道：“那你赶紧的，一会咱们回来接着喝！大半夜的车都没了，今天你得陪我喝到天亮！”

“行啊，就怕你喝不到那时候，以前高中你小子就是最不能喝的！”张浩大声说道。

“切，黑皮才是最不能喝的，你果然是喝多了，都记不清楚了，你酒量退步了！”沈飞伸长了脖子吼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