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冷冷盯着他,哼了一声道:“依着闫首座这话,错的倒还是江某了,天机卫……哼,江某算是见识了!”
见闫重山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旁边一名身形精瘦的天机卫道:“若江使者心里无鬼,出城之后,为何要跑这么快?”
回答他的是一道扑面而来的戏风,未等他看清,左肩已是挨了一掌“蹬蹬蹬”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对面那名护卫收回手,眸色冰冷,“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家大人如此说话?滚回去!”
那名天机卫捂着肩膀,恨得气血倒涌,面色通红,天机卫在西楚向来霸道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想要冲上去,却被闫重山制止。
“本座这名手下虽然无礼了一些,但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若非适才见到江使者一反常态地疾驰出城,也不会有这场误会!”闫重山顿了顿,问道:“江使者事否解释一二?”
一直缩在江越身后的女子探出半个头来,怯怯地道:“不关江大人的事,是小女子求江大人驶快一些。”
“你?”闫重山满面惊讶地盯着女子。
“我到京城之时,正好瞧见她被人追赶,一问之下,方知她母亲早逝,自小饱一顿饥一顿,长大后更被好赌的父亲卖入青楼,她不愿从此沦落风尘,所以趁着老鸨不察,逃了出来;我见她身世可怜,便答应带她出城,逃避青楼那些人的追捕;出城之时,她曾看到几名青楼护院在附近徘徊,怕被抓回去,所以驶得快一些,没想到竟被闫首座说成包庇逆犯,呵呵……”江越发出一连串冷笑,令闫重山尴尬不已,干笑几声,“误会,误会,还望江使者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周帝那边……”
“闫首座放心,江某必一五一十呈述陛下1”江越冷冷答了一句,道:“现在江某可以走了吗?”
“江使者请!”闫重山虽担心萧若傲的责罚,但错已铸下,担心亦无用。
江越扶着女子一道上了马车,在车轱辘的转动中缓缓离去,至于憋了一肚子气的闫重山,也调转马头带着一众天机卫往城门行去。
闫重山迅速翻身上马,口中厉喝道:“天机卫众人听令,立刻追上前面的马车,钦犯就在那里!”
负责守山的天机卫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既是闫重山下令,当即毫不犹豫地上马追赶。
在追出数十里后,终于逼停了江越的马车,后者走下马车,面色难看地道:“闫首座这是做什么?”
闫重山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江越,“江使者好能耐,连本座都差点着了你的当!”
江越眸光微闪,冷言道:“江某不明白闫首座的意思。”
“不要紧。”闫重山目光一转,落在车门紧闭的马车上,“只要江使者将马车上的人交出来就行了。”
江越脸色一变,脚步微移,挡住了车门,“车中只我一人,又哪里有第二个人交给闫首座?”
虽然江越移步的动作很细微,仍是没逃过闫重山的目光,令他更加肯定,慕千雪就在马车上。
逆光中的闫重山眯眸道:“包庇谋害陛下的刺客,这个罪名,就算是江使者你,也担待不起!”
“什么刺客,江某连见都没见过,又何来包庇之说?再者,闫首座倒是说说,江某为何要包庇刺客,有何好处?”
闫重山浓眉一挑,凉声道:“既然江使者口口声声说没见过,想必不介意本座搜查马车!”说着,他侧首对跟随同来的一众天机卫道:“去,搜查马车!”
不等天机卫过来,江越已是厉喝道:“闫首座好大的架子,张嘴就说要搜马车,不过江某并非你西楚之人,闫首座还是把这威风架子收了得好。”
闫重山眸中掠过一抹寒锋,下一刻,他喝道:“搜!”
“谁敢搜!”江越面色冰寒摄人,在喝住那群天机卫后,盯了闫重山道:“姓闫的,你当真想要挑起两国战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