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的话令东方溯心中一动,二哥身边的人,又有机会将珍珠放到他袖中的……难道是怀恩?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便被他否决了,东方洄还是太子的时候,怀恩就已经暗中投靠,怎可能向他通风报信;可若不是怀恩,又会是谁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费那么大的功夫送来这封密信,断不会是无的放矢,东方洄……已是对他起了疑心。
“按信中所言,我一旦交出兵权,皇兄就会对我动手。”
十三点一点头,神色凝重地道:“兵权就是王爷的护身符,绝对不可以交还予陛下。”
东方溯沉声道:“可若不交,就是抗旨!”
十三叹了口气,“此事确实难办,所幸咱们知道的早,可以慢慢思索对策。”停顿片刻,他疑惑地道:“属下有一事想不通,既然陛下已经疑心王爷,为何还要让王爷统兵出征,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东方溯心思飞如轮转,很快便猜到了其中缘由,“应该是许以兵权之后才起的疑心,金口之下,难以更改,唯有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待逼退齐军,交回兵权之后,再对付本王。”
十三冷笑道:“他倒是沉得住气,可惜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身边的人。”
东方溯望着金陵的方向,眸色幽冷地道:“立刻传书给阿二,让他加派人手,一定要保护好母妃与璇玑公主。”
东方洄既不打算念兄弟之情,自然也不会念及与庶母的情谊;至于慕千雪……与他走得太近,恐怕也难善其身。
“是。”十三答应一声,又道:“王妃与平妃那边,可要派人保护?”
“王妃是卫氏一族的人,皇兄当不会为难她;至于平妃……”东方溯不带一丝感情地道:“看她自己的造化。”章节
平阳王妃面色一沉,冷声道:“你现在连为娘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母亲若有道理,女儿自然会听,反之……”沈惜君转身回椅中坐下,“恕女儿无法盲从!”
平阳王妃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见她一味与自己作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今日我一定要带你走呢?”
沈惜君赌气道:“除非五花大绑抬出去,否则就休想让我离开这里。”
“你!”平阳王妃气得身子不住发抖,逐春赶紧上前扶住,劝道:“王妃息怒,宗姬毕竟还小,您慢慢劝,别动气伤了身子。”
“她都已经嫁人了,还小什么?”平阳王妃没好气地喝斥了一句,再次看向沈惜君,“我问你最后一遍,走不走?”
“不走!”沈惜君自幼骄纵,吃软不吃硬,对方越是逼迫,她就越是不肯顺从。
“好!”平阳王妃缓缓吐出这个字,旋即面色阴冷地朝跟随她过来的两名小厮道:“立刻去取绳子来,绑住她的双手双脚,抬到马车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被吓住了,尤其是沈惜君,怔怔地看着平阳王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幼女,又是几个子女之中,最像母亲的,所以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都格外宠爱,不论她如何任性妄为,都顺着宠着,连终身大事也由着她自己做主,这会儿却说要绑自己,母亲她……她简直是疯了!
“谁敢替她说话,一律重责三十大板!”平阳王妃这句话,令逐春无奈地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劝说。
很快,两名小厮拿了绳子来,却畏缩着不敢上前,平阳王妃喝斥道:“还不快去!”
“是。”小厮咽了口唾沫,艰难地挪到沈惜君面前,颤声道:“宗姬,得……得罪了!”说罢,二人紧紧闭了双目,慌乱地将绳子往她身上甩去。
沈惜君一把扯住手指粗细的绳子,难以置信地道:“母亲,我可是你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平阳王妃没理会她的话,只冷冷道:“总之今日你一定要走,至于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被人抬出去,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