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终于令年轻公子露出一丝笑意,“今儿个就属这句话最中听,好!”
“公子见笑了。”说着,罗安对吴三道:“去把那个外地商人带来。”
吴三动作倒也快,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推着东方溯走了进来,几日风吹日晒的劳作,令后者看起来疲惫不堪,脸上黑一块黄一块,连五官都似乎有些变形。从东方溯进来开始,年轻公子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眼里充满了疑惑,这个人……他怎么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方,叫方寻本。”东方溯不安地答着,继而有些迫切地道:“是不是我家人带了银子来,我可以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脸上,试图从中寻出些许异样,但一切如常。
年轻公子转动着温润如羊脂的玉扳指,凉声道:“你带了哪些人来陵阳?”
“我夫人,还有三个孩子和一些随从,连我在内总共十四人。”说着,东方溯又道:“我可以走了吗?”
“不急,时辰到了,自会放你走。”年轻公子微微一笑,“算起来你带了九个随从,出门带这么多人,你这排场倒是不小,看来家业颇丰。”
听到这话,东方溯松了一口气,露出进门后的第一抹笑容,“祖传的生意罢了,算不得什么,本想着寻到合适的铺子买下,然后就直接交给下人打理,所以多带了一些,让公子见笑了。”
年轻公子对他的话淡淡一笑,“听说你对陵阳的现状很不满意,喏。”他指一指黄德二人,“这两位是陵阳的父母官,你有什么话,尽可对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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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他的话,那两名壮汉抡起大锤狠狠砸向石壁,本就只剩下薄薄一层岩石,被他们这么一砸,当即崩塌溃落,尘烟四起。
不等烟尘落下,年轻公子就迫不及待冲了过去,正如他所料,石壁后面是一条长长的矿道,但并没有他意料中的人影,只有一盏油灯挂在矿顶,晃晃悠悠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山中矿道四通八达,邻近几条矿道的工人听到巨响,纷纷赶了过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年轻公子,猜测着他的身份。
这位公子一向神秘谨慎,虽来过矿山几次,但都是轿子直接抬到密室,走的时候也是一样,所以那些矿工从来没见到过他。
年轻公子不想被太多人看到他的样子,急忙退回密室,“吴三!”
吴三知道他的意思,赶紧让人将矿工驱散,不许围观,在重新清静下来后,年轻公子俯身捡起一块矿石,冷冷道:“逃得倒是快。”
吴三闻言,讨好地道:“公子放心,外面都安排了咱们的人,逃得过天罗逃不过地网。”
年轻公子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否则你我都麻烦。”不止他,黄德二人脸色也是难看得紧,陵阳之事是绝对不能曝光的。
不知等了多久,吴三手下的人终于扭着几个矿工走了进来,但询问过后,年轻公子大失所望,虽然他没见过隔墙偷听者的模样,但绝对不是这些连字都不认识的愚民。
不过他的理念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得放过一个,所以这些人皆被下令处死,无一生还。
吴三满腹牢骚,一边命他多挖金子一边又杀他的人,幸好只有这么几个,否则他真要哭了。
“怎么,你不乐意?”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吴三浑身一哆嗦,赶紧陪笑道:“公子处事果断,小人怎会不满意,小人就是担心抓不到偷听者,会坏了公子与几位大人的大事。
听到这话,黄德面皮一紧,”罗安呢,他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来?”